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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屿不从容也不体面,甚至很狼狈。
但在雁椿眼里,向自己奔跑而来的人仍旧皎洁得像山间的月色。明亮,却不刺眼,足够照亮他的视野。温暖,却不灼热,能够拥抱他,被他拥抱。
月亮高悬于天,从未沉没,却将所有的光亮和所有的温度,毫无保留地给与了他。
他眨了眨眼,下意识用手去擦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荆寒屿周遭到底有没有那一圈温柔的月光。
手腕却在此刻被捉住,荆寒屿深深地看着他,这一眼沉重得几乎要将他吞噬掉。他蓦地颤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满手的血。
“荆……”
刚说出一个字,身体已经被重重拽向前方,荆寒屿用力地抱着他,和他一身的血,和他的怪物,和他与生俱来的邪恶。
他忽然就失去反应的能力了,刚才蜂拥的暴戾像是凝固在了高处,它们让他显得像个残忍的罪犯。
可是它们正在夜晚轻柔的月色下龟裂,他听得见那种细微的,寸寸裂开的声响。
然后是一声不逊于爆炸的巨响,邪恶分崩离析,化作月光里的齑粉。
雁椿猛然深呼吸,一双手将他从无序和失控中拉了回来,他的双手也颤抖着抱住了荆寒屿的后背。
十年前,他在应激下忘了荆寒屿来救他时的事。前阵子,他模糊想起一些片段,但它们显得很不真实,像是荆寒屿刻意灌输给他的。
但是在这一刻,他彻底想起来了。
那时候也是这样,他一身的血,意识脱离了身体,没有人能将他唤回来,警察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是荆寒屿从血泊里把他抱起来,告诉他不要害怕,上了警车,还将他抱在怀里。
就算是怪物,也贪恋这一刻的护佑。他带着哭腔向荆寒屿告白,换来更深的拥抱,换来荆寒屿从未放弃的寻找。
总是这样,荆寒屿不害怕他染上的血,不怕他拴不住的怪物,不怕他流露的残忍和冷酷。隔着十年,他们都长大了,荆寒屿还是像当年一样抱紧他,给他体温和心跳。
“不怕。”荆寒屿拍打着他的背,“雁椿,我在,别怕。”
雁椿抬起沾满血的手,捧住荆寒屿的脸,虔诚地凝视那双深沉的眼。
荆寒屿给与他的是皎洁,他却再一次给与荆寒屿血污。但这一次他不害怕,也不想逃避。他可以污染他的月光,那是他独一无二的印记。
荆寒屿亲吻他的指尖,看到手掌的伤口时,眉心紧紧皱起来,他几乎是立即感知到了荆寒屿的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清算,万尘一断断续续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雁椿转身,下意识挡在荆寒屿跟前。
不过万尘一已经被特警制住,就算没有,也已经被他打得失去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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