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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乍暖又寒,铺撒在通往堰雪城的官道之上泛着淼茫的气晕青光,时有料峭寒风蹿过道路两旁破败干枯的杂草与灌木荆棘,呼啸争鸣,犹如鬼泣。更有那透体的冰寒如刀子一般,刺破衣衫,穿透肌骨,直达五脏六腑,冰冻了一切。
驰骋冰寒,一眼无际的官道,畅意延伸,直至那不见尽头的迷茫深处,满目扬撒着的尽是荒瑟萧萧、孤落冷寡的残喘尘世,在那骇人的孤凉之中,几乎连只鸟的影子都寻不到,更不消说人了。
只因过于寒冷,十三和摩格野弃马步行,并肩走在路上。紧裹的衣衫都成了摆设,简直恍若无物,直冻得二人牙关寒蝉,缄默难语,盼只盼,早些能寻个避风的所在,只可惜,那四野空旷的无尽萧瑟之中,除了几团被风吹跑的干枯杂草,就只剩那随风扬撒的沙丘,虽说眼前荒原一片,却十足的展现出了大漠贫瘠的荒凉之感。
骏马黑寡妇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碎蹄沓乱,踽踽独行。
远空,去而复回的猎鹰,啾鸣声声,苍凉空远,更似悲歌着前路萧萧未暖的踟蹰。
原来,这一路走得好晦涩。
十三轻叹远眺,那晦涩蓦然躲进了渐已湿润的眸子深处,跌宕浮沉,恍恍惚惚的又想起了鸟窝中的耻辱,他琢磨不清,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为何上苍要这样惩罚于于他。
魔格野的思绪悠然飘荡,那是乌撒国王宫里的山水楼台,更是举国上下的山河厚土,她本该冷暖相宜,尽享富贵荣华,可这眼前的晦涩无情的冰封了那些美好,害得她连日来,做梦都想大快朵颐的去吃那王宫御厨许大刁所做的大菜‘乱醉江山’。
魔格野百无聊赖的摸出独孤青羽和虢尹所赠送的黑、金双镜,拿在手里,胡乱的摇着、晃着,心绪木然,不知所谓何故。
原本,那镜子是她与十三一人一面,可是,十三见她爱不释手,自己一个男人也用不大上,
所幸,一并交与她,说是暂交她保管,其实也是赠给了她。
“十三哥哥,你快看,这墨镜鉴人,怎会变得黑白无色,好生诡异?”
晃着晃着,魔格野蓦然发现了蹊跷,语声僵硬的说着把墨镜递到了十三眼前。
心潮怒涌的十三侧目一瞥,果真见到镜中的自己黑白分明,竟无半点色彩,不由得伸手接过墨镜,拿在手中刚想仔细查看,就见那墨镜里蓦地闪过一道冷煞的剑光,骇得他紧忙垂下墨镜,游目四望,但见萧萧荒野,苍凉荒芜,哪里有什么人影刀光?
十三暗自苦笑。他笑自己的小心翼翼,更笑自己的风声鹤唳。
魔格野毫无察觉十三的异动,只顾自的把玩着金镜,蓦地,剑光一闪,骇得她大叫一声,瞠目结舌的瞪着十三,道:“十三哥哥,这镜中有人想要杀我?”
十三虽已见识墨镜中的光影骇人,不过再听魔格野这杞人忧天式的推测惶然,不由一声苦笑,道:“野儿,你莫不是冻傻了吧?镜子中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你?”
魔格野亦有疑惑的点点头,重又查看那金镜,只见金镜鉴人,清晰明亮,再无半点剑影刀光的踪迹,不由暗笑自己,怕是心中焦虑,起了臆想。
一场虚惊。
魔格野收起镜子,拍拍身上的尘土,昂首挺胸的阔步向前,仿似那一霎,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小心!”
十三蓦然惊呼,青影一飘,跃过魔格野,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抄,抓住了一枝激射而来的羽箭,不及多想,随手甩向那发箭的方向,但闻一声惨叫,十三纵身奔去,只听身后魔格野惊慌的喊道:“十三哥哥,那里有人?”
话音未落,十三业已拎着偷袭之人迅捷无比的奔回眼前,往地上重重一掼,道:“何路蟊贼,暗中算计?”
那人痛苦的在地上滚了两滚,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抓着褴褛的衣衫,胡乱的拢了拢,傲然的昂起头,斜眼瞄了瞄十三和魔格野,道:“得,大爷今日点背,落在你们手上,是杀是剐,来个痛快的,就别废话了?”
摩格野一听竖起了眉毛,伸手取出洞箫,毫无征兆的一点那人的前心,就听那人痛的连咳数声,一副骨瘦如柴的身板也差点儿轰然塌落,直看的魔格野一脸恍然诧异,高声道:“十三哥哥,你快看,这原是个病痨鬼,碰也碰不得,着实可怜,不如咱们把他放了吧?”
十三一听魔格野这话,不由脸色一沉,怒声道:“你这不开眼的东西,今日若不是野儿心慈面软,饶你狗命,我定不饶你,还不快滚?”
十三说完,虎目圆睁,狠狠的盯着那人。
奇怪事,那人听了十三这话非但没有逃命,反而还捧着肚子,纵声大笑。这一笑彻底激怒了原本就心情晦涩的十三,铁剑豁然出手,劈头斩下。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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