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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图跪在石像前,伤心欲绝,“这许多年,我天天苦思悔过,心中所想的都是对你的诸般愧对,日夜煎熬,生不如死,假若不是这云木山谷凶险难入,恐怕我早就飞扑而来,寻你原谅,与你共同受难,绝不独活。”
石像冷笑,绝望心寒。
宏图又道:“人之一生,谁能无过?为了这份愧对,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愈加的孱弱不堪,如此下去也不知还能苟活到何时。可是······可是······”
石像冷哼,心若死灰,不为所动。
宏图继续道:“我死便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对你做下的罪孽也算有所补偿,可我们那可怜的孩儿——”
宏图说着突然情绪难抑,竟又失声大哭起来,便在那一霎,石像两侧的树丛里突然蹿出两道身影,到了宏图身旁,一左一右的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两杆短棒压在肩头,随时都有打杀的凶险。
锋离欢一见那突然跳出的二人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们竟是万法寺里闹事的两个孩子。
宏图不顾压制,拼力的挣扎着,止了悲声,继续道:“卿茱,你听我说,事出紧急,你必须听我说。此时此刻,堰雪城外魔族压境,一场浩劫在所难免,设若·····设若我们的孩子藏在城内,势必······后果不堪想象,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石像冷笑,道:“唇舌聒噪,花言巧语,我若再信你便真就傻到家了。再说,你又怎知,我儿还活在世间?你又怎知他就在堰雪城中?”
宏图无奈大叫,道:“我又哪里知道,还不是胡乱猜测?”
石像叹息,沉吟半晌才道:“你倒有心,千百年过,你才想起这世间还有个自己的骨血?”
宏图摇头,道:“我的好卿茱啊,自我反省顿悟以来,一直都有心恋念你们母子,只可惜,事因种种,终不能如愿。如今机缘巧合,能进的云木城,但若救得了咱们的孩儿,便是你对我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我亦绝无怨言。”
石像一想到自己孩子身处险地,生死难料,立时也变得慌张起来,虽然宏图其人言语虚浮,难得做真,但事出忧念,挂碍火燎,便由不得自己不能将那假话当做真话来听,是以将信将疑中语气也变的缓和下来,道:“你说的可都当真,莫不是又在哄我?”
宏图拼力抬头,连连摇晃道:“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假,若敢乱说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善终。”
锋离欢一听,暗中嗤鼻偷骂道:你这蠢贼说的话若能当真,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石像沉吟半晌,又道:“休再与我起誓发愿,说那无由的空话哄我。看在天现异象、我儿凶险的份上,我便再信你一回。”
锋离欢一听差些没跳了起来,躲在暗里手舞足蹈的做着制止的手势,她怎么也想不通,分明那石像被这冷血毒辣的家伙害的如此惨烈,可怎么三句两句便就原谅了?世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锋离欢偷偷攥拳,轻叹一声,倏然想起了自己,暗道:假若啸灵哥哥这般待我,我才不会如此轻饶,必定······必定······
至于必定如何她却一时想不明白,但在那一转念的瞬间,脑海里又现出了马啸灵那憨憨的笑容,不由痴痴一笑,哪还生的起半点叱斥责之心。
两个小孩放开宏图,规规矩矩的站回到石像两侧,短帮紧握,死死盯着宏图,片刻不得懈怠。
宏图不以为忤,站起身,急声道:“卿茱,那你快些告诉我,咱们孩儿的藏身之处在哪儿,可有何鉴证?”
石像长叹,幽幽的道:“你可知当年那晦涩的光阴里我都经历了什么?”
宏图急的手足无措,但听此话亦不好制止,便强压心绪,故作担忧的道:“都······都经历了什么,快与我说说?想来一定都是无尽的磨难,真是辛苦你了!”
石像苦叹,道:“当年受你哄骗,离开血岛不久我便怀上了你的孩子,只是我独自喜悦未有及时与你分享。
熟料,那一场恶架吵过之后,你这恶贼竟真的心狠情绝,将我一个可怜女子独自抛之路上,不管不顾的独自去了。
历经诸般磨难,我终在一个好心的农家生下了孩子,他长的白白胖胖,甚是讨人欢喜。只可惜,他却没那福分在出生的时候同时见到他的爹娘。”
石像说着露出了哭腔,又道:“孩子出生后,我生活无望,便千辛万苦的回到了水域天山。
怎奈我当年意气下嫁明月血岛已然触犯门规,接着又做出那败坏纲常的不齿之事,师门岂能容我,便将我与孩儿一并驱逐出门,永不允我再踏师门半步。
绝望之中,我带着孩子飘零天下,四海为家,吃尽了世间的苦头,整日以泪洗面,积郁越来越多。
最终便把那一切怨念都怪罪在了孩子身上,一发不可收拾”
石像说完纵声大笑,满是绝望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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