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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躺在了座椅上道:“三眼门十大弟子当中至少有四个尊孙膑为祖师爷的术士。其中也包括了张文鸢。”
“金坑子那一战当中,很多人变成了庙里的泥塑。看似八妖出手夺人躯壳,实际上,出手的人是张文鸢。她学到的秘术不止来自于门匠,还有泥塑匠人的传承。我说得没错吧?”
我趁着外面的于天纵沉默不语时,再次说道:“张啸风当年之所以会疏远张文鸢,并不是因为我爷说过什么,更不是他重男轻女,而是他早就发现了张文鸢继承了百行秘术。”
“张啸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准备为三眼门清理门户了。直到张正阳出生,张啸风才正式淡出了江湖的视野。那个时候,就是张啸风开始反击的时候。你们觉得张啸风一直没有离开过张家老宅对么?”
我的声音一沉:“我可以告诉你,张啸风闭关的那十八年里,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没在张家老宅。”
于天纵惊声问道:“他去哪儿了?”
我冷笑道:“现在承认自己不是三眼门弟子了?”
于天纵终于卸掉了自己的伪装:“既然已经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装了。通过三眼门弟子的身份给你制造点小麻烦,是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用出来只能贻笑大方。既然,你说张啸风在布局反击,那我们就聊聊这个局如何?我倒要看看,我们与张啸风之间谁更高明。”
我讽刺道:“当然是张啸风。他知道怎么破局,你们却连自己掉进局中都不知道。你说谁更高明?”
于天纵嗤笑道:“原来堂堂卷山龙,不过是只会耍嘴皮子的末流之辈。我们渗透三眼门多年,就连张啸风的亲生女儿,嫡亲长孙都成了我们的传人。张啸风还有布局的机会么?”
我笑道:“我说你们蠢,还真不冤枉你们。我进了议事厅之前,你们知道,自己进不来么?不信的话,我坐在议事厅里等着你们来攻,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打进来。”
于天纵稍一犹豫就往后退了两步:“凡堂门下准备……”
于天纵说话之间,我猛然睁开了鬼眼,看向了议事厅的大门。
我敢跟于天纵叫板,并非是毫无根据。
从我进入议事厅之后就觉得奇怪,这里完全是按照土匪绺子的方式修建而成,四面墙用的全是成材的原木。旧时候的东北,最常见的是土坯房。只有常年在山里的人才会用木头盖房。因为山上很难找到适合打土坯子的黄土,用木头反而更省事一些。除非是经营了几十年的大绺子,否则,很难见到土坯房子。
张啸风修建这么一个议事厅,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跟我爷的兄弟感情。
我爷是卷山龙不假,可他没有那种土匪情结。平时都很少提起他当年在绺子里的事情,我甚至觉得他对自己当过土匪的事情有几分避讳。
张啸风如果真是我爷的知己兄弟,就不会不知道这点。他故意修出一座木头议事厅,肯定不是因为外人所想的那样仅仅是为了跟我爷回忆一下当年啸聚山林的逍遥。
等我坐到了虎皮椅上时,我才确定了,张啸风真正的意思——因为,我摸到了虎皮座椅的右手边上藏着暗记。
虎皮椅的右手边上,通常都藏着大当家用来保命的东西,要么是刀枪,要么是机关。如果,张啸风还原当年的议事厅,仅仅是为了某种情结,虎皮椅也就只是虎皮椅。如果,议事厅里另有玄机,那肯定就藏在座椅右边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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