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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会审

“小茜！小茜！”奕疏猛地睁眼，面前一片昏暗，他双手胡乱抓住了一只温热的胳膊，立时有人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在这儿，别怕。”

奕疏急促喘息了一下，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他坐起来，身侧灵稚应声弹出一缕灵焰，照亮了一小片室内。奕疏光脚下床，将案几上的蜡烛点燃——他在黑暗中也可视物，但刚才那荒诞的梦境，让他心里止不住地发憷，只有这暖黄的灯火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灵稚坐起来，担心地看着他：“没事了，这屋里很安全。”

奕疏读懂了他表层下的另一层意思，骤然转身，瞪大眼睛望他：“你……”

灵稚叹气：“你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帮你打散就好了。”

果不其然，小茜也在刚才那场梦境里。

“你过来。”奕疏对他勾勾手指。

灵稚看见他站在紫菀面前，也猜得到奕疏要做什么。

几日前渠商说紫菀喜阴，奕疏左右找不到种养紫菀的好地方，便将这高脚盆里的兰花挪走了，种上紫菀。

先前奕疏还疑惑，为什么一个花盆，就像根生在地板里一样，挪都挪不动，看来是另有玄机。

他站在高脚花盆前，看着这开到烂漫的紫菀，突然发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紫菀仍旧盛放着。

他双手搭上盆沿，使出力气，将花盆转动。

熟悉的机括声响起，面前的墙面向两侧分开。

“原来原主的房内，真的别有洞天。”奕疏无意识地喃喃。

灵稚看着嵌满整面墙的书籍，皱了皱眉，望向奕疏：“这是为什么？你那个梦竟还是个预言梦。”

奕疏摇了摇头，游魂一样飘进藏书阁，望着四面八方汗牛充栋的书，开始眼花缭乱。

奕疏蓦地回神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灵稚怀里，头顶是满面焦急的灵稚。

“我这是……怎么了？”

灵稚急道：“你怎么回事？站着站着就晕倒了，是不是低血糖？”

奕疏怔了一下，这现代化的用词让他一笑。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瑟缩着身子躲在灵稚怀里，嘴唇发紫：“我觉得……我好冷……”

“冷？”灵稚拧紧眉，将体内的灵力渡给他，然后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拿被子裹着。

奕疏蜷成一团，静静躺着。灵稚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睡颜，突然就发现奕疏的眼角溢出一点晶莹，顺着挺直的鼻梁滑到枕边。

“他承认了，锁心蛊是他下的。”奕疏的声音很冷静。

灵稚无声叹气，道：“你刚才只不过是进入了一场梦境而已，梦与现实都是……”他想起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藏书阁，话头深深转了个弯：“你要明白这是个仙侠副本，魑魅魍魉横行的，你指不定就被什么东西入了梦。如果你真的信了，那才是着了他的道。”

奕疏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眼神愈发坚定：“对，你说的是！除非我亲眼见到他，要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

灵稚无语道：“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万一他是敌军呢？”

奕疏把眼角的泪抹干净，横斜他一眼：“是敌是友我会分不清？他就是碎片！”

灵稚道：“你靠什么分？第六感？”

奕疏坦然承认：“我靠感觉，感觉对了，他就是。不管某些人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正派和气，那都不是他！”

灵稚听笑了：“你要说感觉，你觉得是他，那我还觉得是轩辕碎玉呢！你这也忒不靠谱了吧？”

奕疏瞪他一眼：“当然不可能只靠感觉，还靠……感觉。”

灵稚看他微微透着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自己脸上被车轮子碾过。

翌日，奕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见到面前的镜子，就挪不开脚步了。

灵稚无语：“我说你能别臭美了不？天天照天天照有什么意思？不就两只眼睛一张嘴？”

奕疏“嘶”了一声，回过头：“你有没有觉得，我变白了很多？”

午间阳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奕疏脸上，倒还真映得他面如白雪。

灵稚愣了一下，凑过来，拉了拉他的面皮，松手后又捻了捻手指：“咦，是你的皮，也没抹粉，这是怎么回事？唉大家都是兄弟，你把你的美白秘诀说给我听，我好去跟那些姑娘们增进增进感情。”

奕疏白他一眼，“现在的问题不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么？”

“你急什么，好多人想要还要不了呢，你就知足吧！”

“万一我是中毒了呢？最后会白得像墙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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