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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

察觉到四周震惊的目光，方鸠后知后觉地跪下去，转而换上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教习嬷嬷，后背却被吓出一身冷汗。

靠啊，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女人了。

嬷嬷狐疑地打量着他，她那一脚可是实打实地踹下去的，甚至为了让方鸠尝尝苦头还特地加重了力道，怎么眼前的人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呢？

眼底的怀疑愈来愈浓，嬷嬷刚想开口，门外面就有了传唤:

“张嬷嬷，人都训导好了吗？”

嬷嬷立马堆起笑容跑过去迎接，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块:“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总管来了。人都训好了，君上想见，随时都能去。”

赵总管面色不虞，尖着嗓子道:“交代你的事情呢？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都办好了。”张嬷嬷意会地塞给他几根银质的簪子:“但她到底是骨头硬，说什么也不肯跪。到底是小国出来的，全身都是一股子蛮横劲，力气也大得很，踹都踹不动。赵总管可要帮我在君上面前多提几句，我岁数大了，可经不起两边折腾呀。”

“骨头硬多磨磨不就得了？放心吧，我会替你在君上面前说说好话的。”赵总管喜滋滋地把簪子塞进袖子里，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张嬷嬷刚刚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吧？都记住了那就跟我走吧，千万别让君上等得不耐烦了。”

秀女们踩着碎步跟在总管后面，头上的步摇一走一晃，方鸠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张嬷嬷扯住了手臂:“我知道你有问题，所以一会到了君上面前就给我小心点说话，不然我被罚了你也逃不掉听见了吗！”

方鸠把手臂抽出来，乖巧道:“多谢嬷嬷提点，尚嘉记住了。”

“那还差不多。”张嬷嬷冷哼一声，终于侧开身让他走了。

“君上，人都在这呢。”赵总管献媚地盯着殿上坐着的男人。

萧司慕撑着下巴“嗯”了一声，在人群中草草扫了几眼，目光很快就锁定住了某人。

见赵总管依旧杵在原地，萧司慕皱起眉头:“你有事？”

“奴才听张嬷嬷说……”

“寡人是在让你滚出去，难道你听不懂么？”

赵总管吓得一抖，匆匆请了罪便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头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都不敢回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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