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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休尔觉得这个小瓶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估计是时间太久，上一世里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记不太清了。

“好，哥哥还有事吗？我想……”

蓝伯特把瓶子塞到他手里，急不可耐道:“你先去送，有什么事等你下来我们再说。”

温休尔无法，只好小心翼翼地上了楼。等临敲门时，他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瓶子，才有些后悔。

“是温休尔吗？怎么不进来？”方鸠的嗓子有些哑。

温休尔整理好心绪，握着门把抬步走进去:“叔叔。”

“嗯。”方鸠看上去有些焦躁和疲惫，眼底已经有红血丝隐隐冒出来:“怎么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温休尔收回目光，挺起身板:“叔叔，我……我想和你谈谈住校的事情。”

“住校？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方鸠集中注意力，努力压制慢慢席卷而来的困意。

“我想试着独立一些，叔叔，你知道我幼年丧亲，后来又在酒吧帮工。如果不是叔叔那天晚上救我，或许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我想锻炼自己成为一个可靠的人而不是倚靠别人的人。”

“你的想法是好的，我支持你，但住校的事情我还是想和你的老师谈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好吗？”方鸠说话半途打了个哈欠。

温休尔存了些心思，把手中的玻璃瓶握紧了一点:“叔叔很困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是有点，”方鸠晃着脑袋，连眼前的温休尔在他眼里都有些模糊:“你是来添香薰里面的精油的吧？去吧，记得一会帮我把门关上。”

“叔叔怎么知道我是来添香薰的？”

“味道啊，我在你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怎么说呢，这味道挺不错的，确实能静心，你从哪里找到的？”

味道？温休尔动动鼻翼，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啊？只有自己凑近了才有一点不明显的气味，但味道绝对称不上香。

“叔叔……”

温休尔抬眸，发现方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偏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大片阴影，遮住了醒时掩盖不住的疲惫。

“您睡了吗？”温休尔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软和。

真对自己不设防啊。

温休尔趴在床边，把呼吸都放缓了:“你要是一直都那么单纯下去，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至少你可以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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