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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翰雨摆棋的手一顿,微笑起来,「那你可要当心输惨了。」
「哼,你坏极了!」她的声音清脆动听,真的像是风铃,「你现在都不让着我,我还指望你结婚后能让着我?」
闹来闹去,棋并没有下,庄翰雨说认输了,却没亲她。
「我给你带了张唱片来。」坐在那里喝咖啡时,她又说,「舞步我还不熟悉,你再陪我练练,我怕丢人。」
楼下的留声机一直摆在那里,我从没想着用过,庄翰雨也只是偶尔擦一擦,并不放歌来听。
此刻,它头一次发出声音来。
「自从相思河畔见了你
就像那春风吹进心窝里
我要轻轻地告诉你
不要把我忘记」
他同她在客厅里跳舞,时而进退,时而旋转,彼此都是沉默不语的。
瓷砖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来。
我看了最后一眼,默默关了门。
庄翰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般是喝咖啡,吃西餐,看电影,下西洋棋,跳交谊舞。
跟我呢?一般是喝酒,简单吃些速食,看看闲书,打打撞球,再就是没脸没皮地滚在一起。
嫉妒的毛病不该再犯了,对我这种人来说,嫉妒的刃,是致命的。
庄翰雨是我的踏板,姚家才是着陆的岸,千万不能本末倒置了。
床头柜上的玻璃烛台被我砸了后换成了小花瓶,里面插了一束雏菊。
花不是买的,是有次饭后遛弯儿,庄翰雨在公园采来的。
雏菊的花语,是天真,纯洁,深藏在心底的爱——不知他摘花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买白玫瑰一样,也没想那么多呢?
我将小花瓶拿在手中抛来抛去地玩。
其实我在想,若我此时砸了它,也就砸碎了这表面和平,三个人必将面对着面地对峙起来,当面锣对面鼓地较量一场,彼此撕咬,片甲不留。
也没什么不好。
可我忽然又想起,就是采花那一次,他带我在公园划船,船划到湖心,他忽然凑过来亲了我的额头。
他一靠过来,船身就跟着晃荡。
「别闹,我可不会水。」我说。
「我教你,等明年夏天吧。」说完,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要那时候还跟你好着,咱们就去看看海。」
我默默地将花瓶放回原处——若砸了它,雏菊要放在哪里?
深藏在心底的爱要放在哪里?
乐曲不停,还在唱着。
「秋风无情,为什么吹落了丹红
青春尚在,为什么会褪了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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