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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理清楚了这段感情，又好像，陷进了更复杂的深渊。

*

次日醒来的时候，黎知若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

忽然觉得头上有点空，他摸了下，眼里闪过惊喜，倏地跳下床来到全身镜前。

镜子里依旧是人形，脸上还带着迷糊的睡意，和刚醒来的痕迹。

嘴唇昨晚被咬的地方，破了皮渗出了几滴血。

但他现在顾不得拾掇这个，欢喜地摸摸头：“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

太好了。

他不由得想，会不会是昨晚陆沉亲了他导致的。

这一想，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站在镜子前有些局促。

等、等会见到陆沉了，要怎么说……

说曹操，曹操到，陆沉大着嗓门在外面喊他吃饭。

胸口仿佛揣着只兔子，他挪着步子开门，见陆沉已经坐在餐桌上。

他的位置那儿也摆好了一份早餐。

“陆沉。”他喊了声。

陆沉翘着二郎腿，正在啃面包，听见声音回头，“黎——”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他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嘴巴怎么了？”

黎知若雀跃的心思忽然坠下。

“……你不记得了？”

陆沉皱眉：“什么？”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黎知若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儿，垂了垂眼，摇头：“没事，吃饭吧。”

一顿早餐吃得神思不属。

直到返回临河市，黎知若才主动和陆沉说话，低声道：“我现在没有猫耳朵，也变回人……没必要留在青苔剧组。”

陆沉像是没想到这茬，听他说起时才愣愣地皱着脸：“你要去哪儿？！”

语气很重，带着质问，黎知若不太高兴他的语气，淡声说：“回我自己家。”

自己的家……是了，即便不去海林别墅，黎知若也有的是住的地方。

他胸口堵闷，对上黎知若淡淡的眼神，又说不出阻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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