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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说清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反正五一长假的血条,就仿佛是突然之间,被瞬间抽空。只有江森,个人体验上面,可能略有点那么点分裂。
在日复一日的刷题节奏中,他好像又遭遇了时光扭曲的陷阱。个别时候陡然想起去首都拿奖的画面,总觉得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仔细再回忆,原来也就是一周之前。
再然后,2006年的劳动节长假,就这样说结束就结束了。
最后一天傍晚时分,六点之后,天色依然发亮。
江森按时吃过晚饭,照顾好兔子,就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进了自习教室。教室里刚开了灯,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在赶作业,说说笑笑,半点学期过半马上就要奔着期末去的紧迫感都没有。只要内心停在高二,那么高三永远都不会到来。
“江老师!”
“江老师晚上讲课吗?”
江森一进教室,小姑娘们立马聒噪起来。
“不讲了,今晚大家自习!再讲我特么咽喉炎都出来了……”江森很是委婉地拒绝了粉丝们的邀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卷子,马上开整。
大家见江老师今天不吹了,也便自顾自地继续闲聊。
只有零星几个高三的学长和学姐比较失望,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这些临时抱佛脚的货,此时的心态就跟那些高考前盼着听两节金牌讲师的课,就想拉高几十分的家伙差不多,纯属痴心妄想。三年时间都没怎么努力,三个晚上就想搞定,可能吗?
江森内心毫无道德压力。
他偶尔给同学讲讲课是为了自己,不讲也是为了自己。
反正就是绝不给人当免费劳动力用。
教室里少掉几个人,略微安静了一些,江森按部就班,按照自己的节奏,从今晚开始,打算猛攻数理化生。和高三的高考相比,高二的会考时间更近。
距离20号会考,满打满算只剩下12天。虽说会考成绩,和高考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站在强迫症患者的角度上,江森还是觉得有120%的必要,得把这四个A拿下来。
不然今后要是遇上像张荣升那样的轴逼,非说他选文科是因为智商不足,他就可以把会考成绩单拿出来晒一晒,再开一个超大型地图炮,宣布谁特么拿不到10个A的,谁就是弱智。
可以节约很多口水。
所以这半个月内,英语、历史和政治这三门,他就暂时地先战术性放弃了。因为就算半个月不碰,这三门也能分分钟就找回状态。
唯有地理不行,半个月不练,分分钟奥迪变奥拓。至于语文,这东西就无所谓练不练了,只要上课不睡觉,就算永远不刷题,水平也掉不到哪里去……
江森埋头写着数学卷子,约莫过了个把小时,刚把前面的小题做完,大题也正摧枯拉朽地往下做的时候,七点出头,应该是刚从家里赶回的邵敏,忽然很是兴奋地冲进了教室,张口就喊:“出大事啦!江老师又上报纸啦~~~!”
教室里头十几个自习的人,纷纷抬起头来,显得比江森还在意,急忙接话。
尤其是女孩子,情绪格外激动。
“什么事!什么事?”
“什么报纸啊?”
“江老师又怎么了?”
“等下,先给江老师看!”邵敏邀功似的跑到江森跟前,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江森!我特地从家里给你带过来的,吓我一跳,你怎么跟圆寒杠上了?”
圆寒?
江森原本是想用一种高冷的腔调,让打扰他刷题的邵敏麻利儿滚蛋的,可一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立马就不由得被抓住了注意力,一把抓过那张报纸,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在首都时遇到的那个《南方新财报》,同时发现,那是一篇关于圆寒的人物专访。
报纸的版面上,圆寒一身很休闲的衣服,坐在一个应该是赛车的训练场旁边。身后的跑道两侧铺满废旧轮胎,空地上还种了点草皮,很是有点人民币在里头飘的味道。
江森把报纸折叠了一下,很快一目十行到扫了下来。
采访时间就是劳动节当天下午,估计是前脚那两个记者被他赶出酒店的房门,后脚就直奔首都的这个赛车训练场去了,文章发表的时间,则是5月3日。
在版面上搜寻了七八秒,江森就找到了上面关于他的内容——
记者:“你知道二零二二君吗?”
圆寒:“不知道,没听说过。”
“他跟你一样,也是少年作家。不过跟你不同的是,二二君身上有很多的标签和头衔,他是东瓯市作协成员、东瓯市瓯城区作协理事、瓯城区青少年作协名誉主席。”
“哦,领导,厉害。”
“不过跟你不一样的是,他是网络作家,你怎么看网络作家这个称谓?”
“作家就是作家,有网络不网络的吗?”
“所以你觉得他这个作家的身份,合格吗?”
“合格不合格,应该是你们来判断,我根本不认识他,何来什么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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