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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水溶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到腮边，她努力忍住喉头的哽咽，却让气息非常不畅，吐字也断断续续。

“我算明白了，原来你跟那个皇帝，还有其公公，你们三个都是串通好的，你故意让我去给其公公送礼，引我我去了灿星阁，见到皇帝，然后又设计好了，让我入宫当妃子，你得好处，是不是！”

“哎哟，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得好处，真是胡说八道！”冷皆空佯怒地斥责道：“不过嫁给那个昏君也不错，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亲吧。”

“要成亲我也要嫁给你，那个皇上都多大年纪了，你分明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水溶抹干眼泪，不依不饶地说。“我跟那个昏君年岁差不多，你自然也不能嫁给我，何况，你是我的女儿嘛，哪有女儿嫁爹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冷皆空挥了挥手，转身要离开，却被水溶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我不管，我已经决定了，就要嫁给你，就要就要就要！”她边说边跺脚，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冷皆空慌忙上去掩她的嘴，却被她一口咬住手掌，疼得闷哼一声。

“死丫头，仗着我平日里宠你，一点矜持都没有，这么大了还这样没羞没臊的。”冷皆空刚说完，水溶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撒娇道：“我就是没羞没臊，反正就是要嫁给你，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缠着你，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缠着你。”

“你……”冷皆空一时气结，想挣扎开，无奈水溶死活不松手，又仰着脸望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思忖片刻只好道：“行，这件事暂且作罢，其公公那里我会想办法回绝，但是你能不能先松开手呢。”

“我不松开！”水溶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嘟着嘴满脸倔强：“除非你答应我，将来一定要娶我，否则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冷皆空叹息一声，终于绷不住苦笑起来。“溶儿，我是个糟老头子，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我对一切都看淡了，你又何必苦守着我呢，你不想进宫为妃，那我就替你找一门好亲事，再给你准备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总之我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之托啊。”

“我不要什么嫁妆，我也不要嫁给别人，”水溶固执地说着，头在冷皆空怀里蹭来蹭去，只听她嘤咛着道：“此生我认准你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养父，也不怕人家怎么看，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冷皆空无可奈何地拍了拍水溶的头，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今天我还有生意要谈，待会儿要出门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自己吃晚饭吧，不必等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这些钱你拿着，这次没带太多衣服，你去买几件衣服，再买些吃的，出门在外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水溶接过银票，粗粗一数，居然有一百多两，不禁心花怒放。“谢谢阿瑶！”她居然再不称呼他为义父了，冷皆空淡淡笑了笑，目送着水溶蹦跳着出去了。

酒一碗接着一碗灌下，这种甜之如醴的九夷土酿酒，酒劲丝毫不比谯都的醉春风差，往往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醉倒而不知。陆绾捧着欲裂的额头，眼前的景物都逐渐变得飘忽，耳畔的说话声听来也不真实。

自从拓跋臧云来了，折思力的大帐中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饭菜格外精致，连平日难见的果蔬也每餐必备。折思力自己喝得并不多，反倒是臧云喝个没完没了，这丫头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往往只喝了几碗，就又唱又跳，甚至干脆坐在折思力怀里，不停地撒着娇，尖声叫喊。

当此令人尴尬的场景，作为贴身侍卫的陆绾早就该回避，可折思力却不打算让她走开，只要她想站起身，他就在案几底下死劲拧一下她的大腿，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臧云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比旁人自然亲昵一点，你不会见怪吧。”陆绾冷冷哼了一声，肚子里犯着嘀咕，怎么可能不见怪，难道你们九夷人就是这样吗，女子见着男子连一点起码的矜持都没有。

“我看我在这里碍着你们了，不如我出去好了。”陆绾说着摇摇晃晃起身告辞，折思力的手又待伸过来，被陆绾狠狠打了回去。

臧云从折思力怀里探出头来，瞧着陆绾，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脸上泛着红晕，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对着陆绾举起酒碗，含糊地说：“陆、陆绾，别走，来、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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