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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珲一心间微微酸痛，有种说不上来的疲倦感。

“小吴。”

他问荀晏：“你不喜欢呆在道元殿吗？”

荀晏被问得有点懵。

随后他听出了男人语气中的不安。

荀晏只好改变口风：“没有的事，其实我觉得道元殿里也挺舒服的。”

“就、就是每天看同样的风景，怎么着也有、有点……”

“有点烦？”

男人垂下眼睑，有些失落的轻声叹息：“我明白。”

“你还年轻，所以你更喜欢外面的世界。”

“毕竟我已一千多岁，年纪比你大了这么多倍，想来……你也觉得我老牛吃嫩草，对吗？”

嘶。

荀晏慌乱的否定：“没没没没那回事！”

“元哥你千万别这么乱想，我、我我没嫌弃你老。”

顿了顿，荀晏又补了一句：“其实现在想起来，我我我觉得自己可能更喜欢呆在家里的感觉。”

元珲一抬眼，眼底似坠入星辰般的大海，倒映出了星光点点。

“此言当真？”

“真、真的！”

荀晏欲哭无泪。

他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

可……堂堂仙尊都露出那样的表情，荀晏实在是于心不忍。

荀晏担心自己再反驳就会变成负心汉一样，被良心谴责。

元珲一却拐了个弯，道：“我不信。”

荀晏愣了几秒，而后脑子一片空白。

他听见元珲一在说：“你明明就是嫌弃我老。”

荀晏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没有。”

“我不信。”

“我真的没有。”

荀晏急忙的解释，可眼见男人越渐越不安和忐忑的样子，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样，什么气都给泄了。

青年被磨得没了脾气。

或者他本身就没什么脾气，于是问了句：“那你要怎么相信？”

“你说，只要能让你相信，我什么都做。”

元珲一眸底微微闪过一丝精光。

“你说的是真的？”

荀晏已经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对！”

“你说，我做。”

想了想，他连忙打了个补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去给你做。”

元珲一低低的笑了声。

“既如此，那你同我结契吧。”

荀晏眨巴眼：“什么？”

“结契。”

“什么契？”

元珲一温柔而又耐心：“道侣之间的契约。”

“有了这个契约，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荀晏犹豫了几秒。

“可……不是说凡人无法结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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