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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煜手肘撑着膝盖,指背支着下巴,抬着眼皮子笑,「宣姑娘喜欢就好。」
我静静地吃着葡萄,没有说话,马车内燃着沉香,是周玄煜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安静。
周玄煜是救了我一命,但他救的是五年前的我,对于没有这段记忆的我而言,他的确是救命恩人不假,但没那日身临其境的强烈感受,我体会不到他对我所谓的救赎,更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大概只是一个很感恩的陌生人罢了。
马车大约是到了,渐渐慢了下来,停在成国公府邸前,周玄煜为我撩开帘子,「看来宣姑娘这两年过得倒是不错。」
我下马车的身子顿了顿,转头朝他笑了笑,「一切都要多谢周将军。」
这人眯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放下帘子,阻隔了我与他的视线。我下了马车,就见楚弋站在门外,冻得脸色极白,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呢,真可怜啊。
不过我现在不大心疼他了,是以转了个身,目送周玄煜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往回走,擦着楚弋的身子就要进去,他轻轻抓住我的手腕,刺骨的寒意传来,我还没反应,这人就立马把手放开,「对不起姐姐,我的手太冷了。」
我步子一顿,偏头看他,狭长的眼皮微微垂着,平素看上去有些清冷的美人,如今却一副我见犹怜的弱态,「不碍事,我不冷,他很暖和。」其实是他的马车很暖和。
楚弋的身子轻轻地摇了摇,好像要散在猎猎寒风中,我微微勾了勾唇,有一丝诡秘的快意,不再管他径直朝里头走去,只是身后那道稳稳的脚步声让我知道,楚弋在跟着。
我坐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盆子里的银丝炭,支着下巴看站在我面前的楚弋,「世子这是看什么呀?杵在我面前,挡着光了都。」
楚弋依言让开身子,蹲在我腿边,声音有些低沉且低落,「姐姐今日与他做了什么?」
我挑眉看他,不太懂他的意思,他却突然扣住我的脚踝就压在我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那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被他困住的野兽。
我食指轻点他的眉心,将他向后推了推,「自然是做相爱之人爱做的事。」
这孩子终于哭了,无声无息,眼皮子全部垂下来,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不可忽视的两行清泪顺着他极美的脸庞流过他凌厉的下颚,声音哑得要命,也性感得要命,「姐姐不是爱我吗?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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