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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旭努力地想要看清路书，可无论他怎么睁大眼睛，那些文字都一点一点的开始流失。

就好像，他抓不住的沈秋末。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把周围的人往外推。

沈雪初，纪南平，想要弥补的叶清媛，和爱他的爸爸和大哥。

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变了一个人。

沈雪初低声道：“林之旭，看到终点了吗，就在前面。”

林之旭苍白的脸色好像因为这句话焕然一新，他睁大眼睛，半弯起来，“看到了，好多人在等，在等我们吗？”

“对，等我们破纪录。”沈雪初缓缓握紧方向盘，嗓音沙哑，“阿旭，你还没取名字，我唯一的哥，总要有个名字吧？”

林之旭闻言微微偏头，唇角绽开一个笑，“你叫snow，那我叫bird怎么样。”

沈雪初点点头，“好，等下你在账号上编辑，我没改过密码，你还能上。”

“沈雪初，其实我很羡慕你，也很崇拜你。”林之旭轻轻伸出手，搭在沈雪初的肩膀上。

太轻了，几乎没有力道，沈雪初几乎都感觉不到他的重量。

“起初……我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你明明一团糟，比起我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是你很有勇气和活力。”林之旭每说一句，便要喘息一会儿，他闷咳的弧度透过手臂传给沈雪初。

沈雪初握着方向盘的指尖都泛起了白。

林之旭眼皮微微半垂着，眼睛看不清，可记忆很清楚。

那时看到的沈雪初，每日浑浑噩噩，阴郁沉默，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发病的模样，所以终日躲在漆黑无光的房间里。

后来，他接触了沈雪初，从沈雪初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个和他记忆中不一样的沈秋末。

他查了才发现，沈秋末对他或许是真心，在他面前是温柔又善良。

但对沈雪初却没有亲情。

那时的他才明白，他虽然生病，但有钱，有人爱，沈雪初唯一的温暖，还是幻想。

甚至他夺走了沈雪初最后的一点爱，夺走了沈秋末。

就连他也不知道，在那份憎恨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丝不明不白的怜惜。

他想，如果沈雪初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报复的必要。

可沈雪初居然能走出来，甚至在极限领域里发光发热。

林之旭说不清他出于什么目的继续陪在沈雪初的身边，只是看着那样炽烈的沈雪初，他好像也有了一丝期盼。

“沈雪初。”林之旭偏头，努力看清沈雪初的轮廓，断断续续地呢喃，“其实路书的符号我都记得。”

他早就记过了。

为了当沈雪初的领航员，他早就学了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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