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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皓垂着眼皮，肃然道，“一会儿扯开绷带的时候可能会扯到伤口，会有点疼，夫人忍一下。如果真的忍不了，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先给您开点止痛药。”

这话接的和沈砚白问的驴唇不对马嘴，沈砚白笑笑，刚要问他一句不用，身后的森尧接了话去，“手上的神经多，能不用止疼药就别用了，免得有了依赖性，以后不好。”

他说完看向顾廷泽，问了一句，“你这弟弟怎么还不结婚？年纪到了吧，没事就催着他点，省的日后……”

他看了眼沈砚白，“让人烦心。”

这话一落，不仅是顾廷皓，就连坐在远处只能凑个热闹的章程城，都能对方这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

屋里一时间有点尴尬，顾廷泽这个善于接茬的人都张了张嘴巴，一副欲言又止，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

沈砚白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氛围，不管如何这事算是由他起的头，如今整成这么个尴尬的样子，他也不能抽身出去干看着，任由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尴尴尬尬的不自在。

如此想着，他便深吸了一口气，出声中断了这场面，“疼倒是疼了些，只是我在想，这虎口既然已经被插穿了，会不会影响这手以后的正常使用？”

顾廷皓忍住压力说，“可能会，我还没看到伤口，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看看吧，现在我要扯开绷带了，您忍着点。”

他说的虔诚恳切，真的多仿若没认出沈砚白是谁来，只把他当成一个需要救治的患者。

沈砚白点头示意，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心里倒感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比上辈子沉稳了一些。

明明上辈子两人最后闹的都已经撕破了脸皮到了此生不再相见，相见必定蹬鼻子瞪眼的地步，他倒是长进了不少，竟也能稳着心绪和他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起话来。

沈砚白瞧着他，脑海里竟有把上辈子两人的爱恨情仇细细琢磨了一番。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雪姬帝国的雨季走到雪季，然后再经历几场花开花落便就过完了。

一年前的那个雨季，因沈莫肖谈了一笔大生意，合作过程愉快，最后利益收货颇丰，他高兴，便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忘川游玩，沈砚白除外。

沈砚白一个人在家，因为无聊心里又不舒服，便抽空偷偷溜了出去，第一目的地便是距离沈家不远的某处网吧。

沈砚白当时刚十七，没有上大学，日常除了在屋里发呆，就是背着沈莫肖偷偷溜出来，在网吧一呆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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