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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北啸淡淡地笑了，“夫人，这些天你一直很好奇本侯为何这般闷闷不乐吧？其实本侯一直在挣扎，是进，求一孝，还是退，淡然过去……那个卖牛乳糕的匈奴人，他的身份，想必夫人已经知道了吧？”

“名为白耶朝乐蒙，他是匈奴可汗的第一谋士，也是可汗出征的军师，已经辅佐了两代可汗。”程三妙坦言道，他对于派人去跟踪了定北侯和查了那个人的底细这件事，并没有打算去隐瞒莫北啸，他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与不瞒，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有，他来都城找到本侯，就是要告诉本侯一件事，就是老侯爷的真正死因。”

“真正死因？”程三妙对于莫北啸说的话很是惊讶，谁都知道，老侯爷莫震是因为老来得子，高兴过度而猝死的，莫北啸也成为了一个不祥的孩子，一直到他十多岁，还经常被身边的很多人说道和嫌弃。可如今，莫北啸忽然这么说，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他告诉本侯，当年，本侯的父亲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加害于他。而本侯的母亲，正因为知道这个真相，也终于没有逃过劫难。”

“是谁？”程三妙的双拳握得紧紧的，他很想知道那个让莫北啸孤独了那么多年的凶手到底是谁。

莫北啸并没有立即告诉程三妙凶手是谁，而是彻彻底底陷入了悲痛的回忆中。

“我在太后身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曾经觉得，这个世上，或许我也没有那么孤单，不是有太后疼着缘惜吗？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想去看看太后，让她抱抱我，可是当我到了她的寝宫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了她跟皇上的对话。皇上问太后，南海进贡的鱼油，分明说赏给三皇子和我的，为何只给了三皇子？太后说，我不是皇家的血脉，皇家收留了我，是可怜我，对于一个臣子的孩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但是皇子就是皇子，臣子就是臣子，怎么能相提并论？收留了我，是因为我是定北侯的儿子。”莫北啸说到这里，脸上再次扬起了苦笑。“因为我是定北侯的儿子，因为我将来要继承定北侯的爵位，我要为皇家的子嗣效力，所以他们需要的是从小把我培养成为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那个时候，我6岁，我深深记住了那番话。所以我拼命练武，拼命地做好所有事。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便认识到，这个世上，不会有谁在意莫北啸，他们在意的，只是定北侯。

我记不得母亲是怎样的慈祥，更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慈爱……三妙，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以为，今生今世，我们都会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即便我开始怀疑假银票一案与你有关的时候，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跟你要一直在一起这件事。现在，我能确定你就是那个影门门主，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会说，我要平平淡淡地跟你在一起。”

是的，没错，程三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影门门主，一早在江南查案的时候，莫北啸让长风到周边去查一些线索，那个时候莫北啸就已经知道，假银票这个案子，跟程三妙是脱不了干系的。也正因发现了这件事，所以之后他便不再那么上心地去查案了。所以案子就在他定北侯的手里，这么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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