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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的一年整。

“长官，我提议策反对象是边西辰。”

“理由，别拿出那套狗屁感情的说辞。”宋城立毫不客气地驳回。

莫孜渡稳稳地站在宋城立面前，帽子端在手上，直视前方，“宋长官，我是您的下属，也请您别把我的提议当成一个小孩子的玩笑。”

“难道你的私心比得上其他探员的命吗？”宋城立语气变得严厉，“你能为你的行为负责吗！”

“我能！”腿侧的手握成拳，身姿挺拔，莫孜渡没有丝毫的犹豫地回答，“我用我的命负责。长官，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确实是最佳对象。”

“我自荐做他的上线。”莫孜渡补充道，“也请您放心，我不会与他有任何的感情纠葛。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只关乎信仰。”

在宋城立眼里，莫孜渡的这个提议就是个笑话，包括他们之间那所谓的感情更是一个笑话。但是，他没想到边西辰如今依然是他在财团深处的钉子。

整整四年，他没有给过边西辰任何的信任。边西辰在财团里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稳的，换做别人或许早就疯了。

“教官。”电话外，边西辰总是那么称呼宋城立。

身形愈发消瘦，每次见到边西辰，他身上总是带点伤。

宋城立把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监听器给了边西辰。

“安易温他……”

“会好好安葬的。”

捏着小巧的监听器，边西辰有点不敢直视宋城立，“我是想过杀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决绝。”

“边西辰，”宋城立只是看着边西辰，“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他砸开柜子，拿了工具箱里的长钢钉，”边西辰继续说道，“下手真狠呐。”

“我……”边西辰咽下了接下来的话，“抱歉。录像带您销毁了吗？”

“嗯。”宋城立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您注意身体。”

“边西辰，”宋城立喊住了他，神色复杂，“没事。”

四年，自从莫孜渡殉职之后，他是唯一知道边西辰身份的人，他原本没有打算给他过信任；当他终于正视这个人时，这个人已经被毁得千疮百孔。

《地藏菩萨本愿经卷》：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

“您帮我给安易温烧点纸吧。”边西辰说。

走过寺门，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院中的那棵繁盛不衰的古树，数只白鸽在树下啄食，再往深处望去，可以看到钟楼。

他终究是不会踏进一步。

1月19日，L公开庭审。庭审后半场边西辰赶到了，他在周铭旁边坐下，是最后一排的位置，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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