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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要活着。

莫孜渡低下头，眼睛迅速地红了，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不是贪生怕死，我，我……害了他，让他以这样可笑的理由死去。”

因为我……

“你们不觉得残忍吗！”莫孜渡猛然抬头，他赤红了双眼，质问着这些说得义正言辞的“伪善者”，他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做到如此的问心无愧，“他是无辜的，他一直都在为A区做事！他什么都没有错，他称得上是一个英雄，你们却要逼死他！”

“为什么！”

“就因为他是我的助手，而我动了你们利益，是吗！”莫孜渡的声音已经嘶哑，胸口剧烈起伏，豆大的泪水砸在桌上，他第一次被逼得在人前落泪，莫孜渡把额头抵在桌上，发出难以抑制地抽噎声。

他的质问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感到惭愧。

“……我全都认了，杀了我吧。”他妥协了，他屈服了。

是他活该，他就是一个刽子手，让四区那么多人死在炮火下。

是啊，他就是一个恶魔，竟然还期待着幸福。

……

杀了我吧。

眼中的光慢慢黯淡。

……

一片雪花融化在手心，边西辰站在灰色的天空下。乌云压在A区上，更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莫孜渡，等着我。

今天T大楼的人会把莫孜渡转移到中央监狱，姜卫打算把人直接劫走，他临时联系上边西辰，无论怎样，边西辰选择相信他，他赌不起莫孜渡的命。

因为他经常出海的原因，只有他能快速地弄到偷渡的船票，到了约定的时间，边西辰才赶到四区一条街道，为了以防万一，不能用自己的电话，他冲进海妖餐厅，快速拨下号码。

快接，快接啊——

姜卫的人和押送莫孜渡的人仍在交火，他们迟迟找不到机会突围，再不成功增援就要赶来了。

“算了吧。”莫孜渡说。他身上还带着镣铐，还算体面的衣服下，满是审讯添的新伤，他低着头，脸色发白，精神很差。

姜卫扯住要走出去的莫孜渡，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但他还是不愿放弃。

“你们会被我拖累的，”莫孜渡平静地说道，“他们应该就是觉得你们会来救我，想趁机将舅舅的势力也一并铲除，为我不值得。”

姜卫忽然发现在面对“海浪”的死亡恐吓下都没有熄灭的光，现在却因为那所谓的“自己人”被毁掉了，莫孜渡的眼睛失去了光，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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