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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年前
俗话说得好, 过了腊八就是年,虽然学堂还没放假,但是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做腊肉了, 今年生活好了, 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买了肉,隔壁村有个专门杀猪的张屠夫,这些日子没去镇上买肉的纪家村村民甚至合起来在他那订了两头猪,并邀请他到纪家村杀猪。
张屠夫虽然是个杀猪匠,却并不像纪得安想象的的那样膀大腰圆,反而看起来十分精瘦, 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
“纪里正, 我能问您点事吗?”杀完了猪, 张屠夫提着半斤肉登上了纪家的门。
“什么事?”纪得安坐在院子里洗鸡肠, 纪母杀鸡, 连鸡肠也舍不得扔, 纪得安只能拿根筷子翻鸡肠。
“我想问问, 你们纪家村的学堂对不对外招生?”张屠夫把串好的一块肉挂在椅子把手上, 搓了搓手。
“这个, 暂时还没定下来,年后可能会有具体的决定, 只不过, 到时候要是招收纪家村之外的学生,可能没办法免费”纪得安总不可能让所有学生都免费入学, 当然,也不会多收束脩,肯定比镇上的私塾便宜许多。
“哎,我就是问问, 知道可能不会免费的,我就是想让我闺女有个玩伴”张屠夫语气谦卑。
“你要送你闺女过来?”纪得安惊讶了,这可是他们学堂第一个要花钱送女孩子上学的家长啊。
纪得安迅速起身,打了一盆清水冲洗了手,尽量洗的干净一点,还用上了皂荚,尽最大可能洗去鸡屎味,擦干手走到张屠户跟前,双手握住对方的右手:“这位家长,您请坐,我仔细了解一下您的家庭情况,还有您家孩子的情况”
弋?
张屠户被纪得安变化的态度搞懵了,这怎么突然对他如此热情?不过,对方既是里正又是学堂的院长,张屠户不敢隐瞒:
“我叫张大义,义气的义,我妻子前几年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性格腼腆极了,因为我是个杀猪匠,身上总带着味道,村里的孩子也怕我,不敢跟我女儿玩,她也不愿意出门,我在外面给人杀猪,经常不在家,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忍心,听说纪家村的学堂收女学生,我就想送她过来,也不求她学到什么东西,交几个玩的来的朋友就好,我是个汉子,很多时候也不知道孩子在想什么,孩子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张大义十分无奈,孩子整天一声不吭的,总是闷在屋里,连门都不愿意出,怎么不让人担心?
“您女儿几岁了?”纪得安问。
“八岁,平时冷静的跟个大人似的”张大义回。
“过完年,正月十六你把她送过来吧,你们村要是有其他孩子想来,可以一起过来报名,男孩女孩都是三百文一年”纪得安想了想,答应下来。
“谢谢纪里正!”张大义非常感激。
纪得安修建学堂虽说最开始是想让纪家村的孩子受教育,顺便完成一点支教的任务,但是如今学堂已渐渐步入正轨,封闭起来是不行的,年后如果真的来了很多夫子,只教纪家村的孩子的话,简直是人才的浪费。
让附近其他村庄的孩子也来入学,不但可以缓解学堂的经济开支,还可以帮更多的孩子们学到知识,对他的支教任务也有帮助。
张大义得了纪得安的话,十分激动,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杀猪的家伙什,放在板车上拉着离开。
两头猪,将近四百斤,村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起码买到了一斤左右的猪肉,当天晚上的纪家村几乎处处都飘着肉香。
张大义给纪得安家割的肉肥肉居多,纪得安领了这份情,纪母晚上就把肥肉剔出来放到锅里炼油了,炼油得到的油渣被纪母装到碗里、撒上盐粉,留给了纪弦思。
说起这盐粉,其实大庆市面上的盐其实是有粗盐和细盐之分的,粗盐的色泽和纯度都与细盐相差甚远,自然价格也有很大的差别,普通百姓基本上都是吃的粗盐。
粗盐块大,做菜的时候自然不好化开,于是百姓们买来之后都会用石臼①(jiu,四声)捣碎研磨,争取弄得越碎越好。
纪家的盐粉就是纪得安本人捣的,直接捣磨成了盐粉。
纪得安倒是想把粗盐扔到水里,高温化开之后提纯一遍,但是纪母把持着厨房,生怕他把那一罐盐糟蹋了,纪得安总不能先斩后奏,只能接着吃这种粗盐。
纪弦思接到奶奶递给自己的猪油渣,已经分泌许久的口水都快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却先用手挑了大块的油渣依次递给纪父纪母和纪得安,纪父纪母都没接。
纪得安忍不住感叹儿子孝顺,在纪弦思把油渣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啊呜”一口吃掉了那块被纪父纪母接连拒绝的油渣。
纪弦思呆住:怎么爷爷奶奶都不吃,爹爹吃了?
小家伙瘪了瘪嘴,强忍心痛,跑到奶奶身边,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抱着碗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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