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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谢璟这些天忙着四处行走, 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牧场。
纪弦思在马上疯玩了两天,学会骑马之后便不喜欢被谢璟抱着了,自己挑了一匹小马四处闲逛。
纪得安则一直用心痛的眼神盯着草原的天空。
“爹, 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纪弦思放风回来, 瞧见纪得安依旧保持着自己离开前那个望天的姿势。
“没什么事,爹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些天吃肉吃腻了”纪得安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麦站出来:“侯爷,小的去给您要一壶奶茶?”
纪得安闻言摇头:“不用了,我喝不惯”
他的确是享受不了这草原上的美味奶茶,喝着总有股怪怪的味道。
偏偏谢璟身份在这摆着, 接待他们的人只能拿出名贵的茶叶熬煮奶茶呈上来。
纪得安已经私底下喝了好几次白水了。
“璟哥哥说还要再呆几天, 他已经差不多选好了地方, 正在交涉中”纪弦思还没玩够, 有些舍不得走。
等到谢璟终于决定返程, 一行人中不少人已经有了便秘的症状。
被随行太医开了药的纪弦思窝在马车上哼哼唧唧。
纪得安掀开车帘, 望着渐行渐远的草原, 仿佛卸下了什么担子。
回京他就把那份几年前写的草原养羊促进纺织业发展的报告交上去, 再着重提一些可持续发展观念, 尽他所能,草原的绿色定不会越来越少。
如此, 他也算无愧于心。
想到自己那几个提心吊胆等着撒种结束的晚上, 纪得安晃了晃脑袋,再心疼也是值得的。
“爹, 还有多久能到京城啊,我不想坐马车了”纪弦思神色萎靡。
“快了,你看看窗外,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了”纪得安示意纪弦思向外看。
宽阔的官道, 一望无垠的农田,点点炊烟的村落,无一不在说明他们已经越来越远离草原、靠近京城。
纪弦思朝车外看去,发现是自己越来越熟悉的景色,总算打起精神。
“爹,娘说要把总厂子建到京城去,在草原附近也要建一个分厂”纪弦思语气崇拜。
“真的?那松水县的厂子怎么办?”纪得安到没想到妻子下一步的步伐如此大。
“嘿嘿,爷爷奶奶被我劝服啦,同意去京城了,娘在松水县那边的厂子好像要交给小玲姐姐”纪弦思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小玲姐姐?”纪得安语气疑惑。
“哎呀,忘记了,小玲姐姐现在已经改名了,厂里都叫她金管事”纪弦思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他又把小玲姐姐不想承认的名字叫出来了。
纪得安对这个金管事倒是比较耳熟,妻子的信里曾经提过,说是个可怜孩子。
“跟我说一说你的小玲姐姐吧”左右闲着无事,纪得安便靠在马车里的垫子上跟儿子聊起天。
“小玲姐姐可惨了,娘说小玲姐姐的娘重男轻女,在坤院上学的时候,考的比乾院的兄长或弟弟好就被她娘拿着棍子打,后来娘办了厂子,她娘闹着要赶她去厂子里干活贴补家用,但是那时候小玲姐姐根本没到厂子招女工的年龄,她娘不信,非要逼着娘收下她,还不让她接着上学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玲姐姐就把自己卖给娘了,卖身钱给了她娘,说是以后再无关系”纪弦思说起来还有些唏嘘。
“我先前定的规矩不是没变吗?纪家村的孩子在学堂上学又不用出学费”纪得安有些生气。
纪弦思挠了挠脑袋:“小玲姐姐她娘说你犯事被贬到西北去了,你的话不管用了,说小玲姐姐是她闺女,她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想到那些日子因那妇人而起的流言,纪弦思告起状来毫不心慈手软。
纪得安又恨又气。
“你说的那个小玲姐姐,她爹是谁?就这么任凭小玲娘闹腾?”纪得安刨根问底。
“额,是得柏伯伯,我记得娘当时派人去找过他,他说是男主外女主内,孩子的事都归小玲姐姐的娘管”纪弦思想了想。
“歪理!他是死了不成!”纪得安气急,本村人不用花钱上学还出了这样的事,那外村的岂不是更严重?
“爹,你别气了,第二年娘就想了法子了,招入厂子的女工必须上过三年学堂,识文断字才可以,因为这个规定,松水县现在的女学堂甚至比男学堂还多啦”纪弦思想到娘亲公布的招工标准就觉得娘亲英明。
纪得安也这么觉得,怒气总算消下去一些。
“那前期岂不是人手不够?”纪得安想到另一层。
“不会啊,第一年没有这个要求,但招的人不多,生产的羊毛制品也不多,因着第一年羊毛制品也是新鲜物,卖的也不多,第二年兰姨和阿木哥哥他们回来了,和娘合作,一起搞了一个限制销售的方案,因着有第一年的产品打基础,羊毛制品供不应求,且价格高昂。去年招够人手,才真正扩大生产,把羊毛制品卖到了大江南北,引来了璟哥哥”纪弦思啃着牛肉干,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廖廖几句,纪得安便从中看出了妻子的智慧。
在做生意这方面,他自愧弗如。
“要不,到了京城我们修整一番就回松水县?”纪得安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妻子和纪父纪母了。
纪弦思将嘴里嚼烂的牛肉干咽了下去,取出水囊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不用了,娘说要是靠你的话,她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离开家跟着璟哥哥去西北找你的时候,娘就将厂子交给小玲姐姐,又收拾东西准备带着爷爷奶奶上京了”
纪得安被儿子耿直的话伤到,想了想觉得妻子好像真的没说错。
“嘿嘿,爹,你别生气嘛。我们都知道你在西北是在忙一些为国为民的大事,柱子哥可羡慕我有你这样的英雄爹爹了”纪弦思看纪得安似被自己的话打击到了,忙出言安慰。
“你跟你柱子哥还是好哥们呢?”纪得安倒也没生气,他的确是妻儿嘴里那样的人。
只不过,他可是记得,儿子去年就写信说跟他的柱子哥决裂了啊?
“咳”纪弦思面带尴尬的扭过头。
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欲盖弥彰般的解释:“这不是我大度吗?他后来跟我道歉了,我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计较呢?”
小小的少年一本正经,纪得安也不戳破。
“那你这次回了京城,还怎么见你柱子哥?怎么维持你的兄弟友谊?”纪得安笑着问。
纪弦思束起的头发一甩,抬起头骄傲道:“柱子哥和我都考上皇家三支学院了啊”
纪得安恍然,他只知道自己儿子考上了三支学院,却忘了儿子的兄弟也能考。
“不错,你们都很棒!”纪得安不吝夸赞。
“爹,你回京之后是不是还要回农学院任教啊?”纪弦思发问。
“我还没想好”纪得安的确还没想好。
农学院如今其实已经逐渐成熟了,三个学院唯独农学院自己耗费心力最多。
但是想到自己这几年逐渐精通起来的机械制造,纪得安又觉得自己不将这些知识拿出来是个浪费。
因此,他即便是递上了回京的折子,也没决定自己接下来做什么。
“啊?那柱子哥岂不是要失望了?”纪弦思脸上的表情夸张,一看就在幸灾乐祸。
“怎么了?”纪弦思不解。
“嘿嘿,柱子哥可是报考的农学院,我跟他说五年内你一定会回京任教,他就是奔着你才考农学院的”纪弦思觉得自己似乎把好兄弟坑了。
纪得安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也不一定。
谢璟将纪得安和纪弦思夫子送到庆安侯府:“先生,弦思,我就送到这了,我还要进宫汇报考察情况,先告辞”
纪得安站出来:“不如我跟你一起吧,也跟陛下汇报一下农科所目前的情况”
“不用,先生先在屋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宫即可,父皇那里,我会说明情况”谢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纪得安的提议。
如今已近黄昏,等他和父皇商议完草原牧场一事,怕是要深夜了,纪先生明日再进宫就行。
纪得安没再强求,父子二人站在侯府门口目送谢璟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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