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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书房内，案桌后面的书架上，有一个柜子，柜门上的把手似乎较为光滑，和其他柜门有些不同。

云清走到柜门处，摸了摸那把手。想必萧逸经常打开，不知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他沉思片刻，微微用力，打开了柜门。

是几幅画…

云清不解，什么画作这么宝贝，会让萧逸经常拿出来欣赏？

他随手拿出一幅展开，眼前的图案让他瞳孔放大——这画的是…他！

画中的人还是几年前少年的模样，无忧无虑，英姿飒爽，眉眼带笑，如星辰一般灿烂。

云清记得，这是那年南楚的紫堂花季，漫山遍野的紫堂花将他们包围，萧逸本不愿去，还是他硬拉着去赏花的。他牵着萧逸的手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看他，眼里满是爱意。

可惜时过境迁，一切都物是人非…

云清放下手中的画，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幅展开。画中仍然是少年的他，白衣素衫变成了黑色肃穆的软甲，手持弓箭待发，一双墨色的眸子里尽显杀意。

云清的心停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萧逸会把这样的他留在纸上。那是他带领禁卫军捕杀萧逸的场景，在那片竹林中，漆黑的雨夜，冰冷无情的利刃深深地刺穿了萧逸的肩部，鲜血混在雨水中，染红了整片泥泞。他记得那时他的眼里满是心痛，没想到在萧逸的笔下却是这般冷酷。

云清心头一酸，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萧逸画这幅画时，应该是恨极了他吧，才会把这般恨意转嫁在画中人的神情上。

“朕的丹青如何？”

身后突然传来萧逸的声音，云清回过神来，手上一时没了力气，画应声落在地上，他连忙蹲下去捡。

萧逸声色又沉了沉：“朕记得那天，你在竹林里布下了陷阱等着朕自投罗网。吴文告诉朕，是你杀了那十一个护卫，朕不信，于是去找你想听你解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你的无情和针锋相对。”他踱到案边坐下，“你知道被心爱的人背叛，被一剑贯穿有多痛吗？”他看着云清，带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忽然笑了一下：“或许，朕该让你亲自尝尝这滋味。”

云清把画放在桌上，淡淡的说：“这样，你会好受些吗？”

萧逸没立即回答他，他盯着云清看了一会，似乎是在认真考虑着这件事。

“或许吧。”

云清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这回答是不是他想要的。当年先在背后放冷箭的人是他，为此他一直心有愧疚。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书架旁边的墙上挂了一把剑，剑柄还吊着黄色的玉穗，想来是萧逸的东西。他走过去取下它递到萧逸眼前。“我没想到会把你伤的那么重，如果刺我一剑真的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那就动手吧。”

萧逸看着面前的利刃，想起从前的种种，不由得紧了紧视线，他夺过剑拔出剑锋直指云清的颈间。

二人相对无言，清凉的秋风透过缝隙吹进暖阁，拂起轻薄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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