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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扶住梅逊雪摇摇欲坠的身子，再次看向虞兮时，目光里有难掩的凌厉，但到底自恃身份，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不屑地冷笑着道：“说话这么恶毒，一定生活得很不幸吧？真可惜，你也就只会用这种方式来找可笑的存在感。”

自己随便两句话在梅逊雪身上发挥作用就可以，虞兮懒得和楚恬一般见识，所以神情也没有因为楚恬的话有一丝波动。她像是没看到脸色灰败的梅逊雪，只有些遗憾地看了楚恬一眼，笑道：“祝愿楚小姐能永远保持现在的这种骄傲和天真。”

说完之后，虞兮昂首向前走去，姿态美丽而又优雅。许晓凝拿起她的包，匆匆跟了上去。

楚恬扶着梅逊雪在沙发上坐下来，怎么想都觉得愤懑难消，一面抚着梅逊雪的后背帮她顺气，一面怨道：“阿姨，您就是太放纵她了，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梅逊雪想到虞兮往日的冷漠和今日的怨憎，许多往事一时都浮上心头。对这个孩子，她爱不起来，却也始终恨不彻底，这种心情使得她看起来越发怅然，许久之后才幽幽叹道：“是我对不起她。”

把包好的礼服放进后备厢，许晓凝坐进驾驶室，看着后座闭目养神的虞兮，心里松了口气——虞兮这个人，越生气的时候，反而笑得越漂亮。现在看上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说明情绪还算平稳。

就在这时候，虞兮突然开口，说：“别以为我没睁眼，就不知道你在偷偷看我。”

正从后视镜偷窥的许晓凝立即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为自己开脱道：“我这也是担心您嘛。”既然说到这里，她干脆直接问道：“您还和以前一样，把她们当空气，直接走人就算了，怎么今天画风突然变了？”

“以前那不是在把她们当空气，”虞兮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只是在忍。”她在拼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忍，忍着不至于在无能的时候，把语言攻击当成最没用却仅能驱使的武器。

许晓凝心中有很多不解，但也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只问了一句：“那现在不需要忍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参加明天的宴会？”虞兮咳嗽了两声，不答反问。

许晓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虽然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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