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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唇间，但蒋辰屿不仅没有放手，反而以掠夺者的姿态，越发强硬地加深了这个吻。直至两个人的呼吸都凌乱起来，虞兮抵着他肩膀的手也终于无意识地变成攀附的姿态，任他予取予求。

逼仄的空间里，一个漫长的拥吻结束，蒋辰屿唇瓣上还残留着一抹殷红。他平复着呼吸，轻轻舔了舔嘴角的伤口，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亲热过后熟悉的喑哑：“冷静了吗？”

6.我经常梦到你在哭

虞兮呼吸仍有些急促，但还是一把推开蒋辰屿，抬手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抹去了唇上沾染的血迹。见她不说话，蒋辰屿靠坐回座位里，抬头看着车顶，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更像是恼羞成怒？因为不想承认自己‘没发挥好’，是受我突然出现的影响。”

“真佩服蒋总自以为是的水平。”虞兮冷笑一声。她内心依然烦躁，见车里有烟盒，伸手拿了过来，点燃一支之后，在蒋辰屿看过来的视线里，面无表情地抽了一口。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蒋辰屿把车窗按下一条缝隙，蹙眉说道：“你以前从不在我面前抽烟。”

“你也说是‘以前’了。你以前也不抽烟。”虞兮咳嗽了两声，笑得讥诮而又冰冷，“人要是一直活在过去，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她话音一落，蒋辰屿就倾身靠了过来。精致的脸庞陡然到了近前，熟悉的气息也再次笼罩，虞兮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向后躲。

蒋辰屿却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从她指间抽走了那支烟，然后重新坐了回去，因着她之前如临大敌的模样而轻笑出声。

虞兮脸色自然不算好，但更多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疲惫。她又点了一支烟，但抽了一口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多的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出神。

“其实现在也不喜欢，但有时候实在太累了，所以会抽一支。”蒋辰屿突然淡淡说道。他看着自己指间从虞兮手中夺过来的那支烟，目光幽暗。他未曾说出口的是，很多时候，那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正是因为无比熟悉，所以才能让他有片刻安心。

虞兮没有说话。

她其实明白蒋辰屿在说什么，可她不想让自己沿着这个话题，继续深想下去。在晚宴上看到蒋辰屿的那一刻，尤其是楚恬脸上的激动和喜悦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把他带到楚亦奇和梅逊雪面前介绍的时候，虞兮觉得她其实有无数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不要受到任何影响。

可事实证明，她仍是愤怒的。

这种愤怒并非出于爱恨，反而更像是一种孩子式的、极为幼稚的求全责备——我恨的人，你即使只是表面的和颜悦色，我也无法接受。可她心里又再清楚不过，成年人的世界里，谁又能有资格要求谁做到如此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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