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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楚恬蓦地停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在那些她看来通篇都是污蔑和诋毁的文章和报道里，最可怕的并不只是这一件。

她愣怔地看着楚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然后急切地问道：“都是虞兮搞的鬼！是她恨梅阿姨嫁给了我爸爸是不是？所以她要这么诋毁我爸爸！我爸爸不可能做那些事情！他不会那么对大伯的！你知道的是不是？大哥，我爸爸一直对你和二哥都那么好，比对我还要好！他经常跟我讲起他和大伯的小时候，他……”

她死死地抓着楚凌，哽咽着说不下去，直到楚凌一下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伏在楚凌怀里痛哭起来。她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她不能面对，也不敢面对。但即使她说服了自己一万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却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巨大的茫然和痛苦之中。不仅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她的至亲，也开始了无休止的自我怀疑。

知道楚恬虽然有些骄纵任性，本质却并不坏，也明白她此刻所有亟待发泄的情绪，所以楚凌抚着她的头发，等到很久以后，她哭声渐止，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有时候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他是什么样子。”

楚恬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楚凌，问道：“那你呢，大哥，你相信我爸爸吗？”

许久，楚凌嘴角微勾，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说：“他是个好叔叔。”

楚恬的神情有些茫然。因为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敬重的堂哥，楚家这一辈最优秀也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他所有的温柔和宽厚就像是隔着一块毛玻璃。明明是真实存在着的，却又永远影影绰绰地，让人想看也看不清。

她忍不住开始回忆，楚凌究竟是从哪一个时间节点开始有了变化。直到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他从小到大，始终如此。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小，以为一个人从未表现出过于明显的喜怒哀乐，完全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看着楚恬有些出神的模样，楚凌安抚似的笑道：“好了，还没吃午饭吧？医生说你爸爸下午才会醒，我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楚恬任他拉着站起来，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即使心情更加复杂，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嗯。”

5.你们虞总的耐心和手段，都是绝对的一流

虞兮到得不算早，等她走进秦公馆已经订好的包厢时，其他人已经到了，酒菜刚刚上齐。她进门的那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守在一旁的陈齐已经把手里的香槟打开了，随着里面的酒从瓶口喷出来，他吹了声口哨，欢呼着叫道：“恭喜女王陛下复仇成功！”

季明明下意识地别过了头，不肯看他继续犯蠢。林月对虞兮笑道：“他抱着酒瓶摇半天了，就怕达不到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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