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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衣衫精致的中年女人，她拎着一个保温桶，见到虞兮，打量了几秒钟，恍然笑道：“你是虞兮吧？我是莫晚的妈妈。你们高中的时候我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你。前几天我还听晚晚说起来，说你正好住在她楼上，真是蛮巧的啊。”

虞兮恍若未闻，没有半分反应。

“你也是自己住吧？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才多大就天天闹着要独立，也不管家里的大人放不放心。”莫晚妈妈天生热情，拉住虞兮说道，“我给晚晚炖了鸡汤送过来，你下来一起喝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吃早饭啊？阿姨跟你说，可不能这么减肥，对身体不好的，万一饿出个什么好歹，你爸爸妈妈多心疼啊！”

虞兮仿佛被针扎了，沉着脸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莫晚妈妈险些因为她的动作打翻手里的保温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正要指责两句什么，恰逢此时要去的楼层到了，她心里默念着不要和不懂事的小辈计较，但出电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冲冲地抱怨了一句：“真是没有教养！”

看着重新紧闭的电梯门，虞兮依旧面无表情。她觉得自己如今浑浑噩噩，听得到周围的人说话，也察觉得到对方的心情，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早已丧失了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就连下意识地躲闪，都更像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进了家门，她靠在门板上，但随即又脱力一般滑坐到了地上。她觉得可能痛哭也是一种发泄，可她现在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无意间看到了裙角的血痕——殷红的血液干涸之后，呈现出一种肮脏的褐色，她想到梅逊雪躺在地上哭喊时近乎狰狞的嘴脸，和被血染透了的白色睡袍，呼吸间像是再一次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胃里突然一阵翻滚。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在马桶前干呕了很久，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才红着眼睛直起身子，把裙子用力地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洗手池前，她原本想要洗脸，却发现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便笺。虞兮有些茫然地伸手把便笺揭下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宝宝：

给你打过电话，可惜你那时候在生气，后来再打，又一直不通。信息收到了吗？之前单方面失联是我不好，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等你不生气的时候，坐下来好好谈一次好吗？我和外公提起过你，他说我爱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孩。明天是他的生日，如果你愿意，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家？等你的答复。

你的蒋辰辰学长

落款的日期，虞兮努力回忆着，却怎么都想不起那是哪一天了。她捏着这张便笺，忍不住呜咽出声，原以为早已哭干眼泪，再次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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