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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惊的小男孩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他往后一坐，抱着他的少年猝不及防，两人就那么从甲板上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巨响，人群骚动起来，尖叫声刺耳，江稚雪感觉眼皮突突直跳，赶紧冲到甲板边缘，大喊：“付明湛！”

幸运的是，甲板正对着底层的游泳池，两人掉进泳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付明湛会游泳，很快就抱着小男孩游上岸，有游客赶紧跑到岸边接他们，有游客去叫服务员，也有游客忙着用手机拍照，现场乱成一片。

江稚雪赶到泳池边，湿漉漉的少年裹着服务员拿来的大浴巾，朝惊慌失措的少女扬起一抹笑容：“人生第一次高台跳水，挺刺激的。”

小男孩的家长赶来，抱着孩子一个劲地向少年道谢，小男孩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江稚雪朝付明湛走去，她努力憋住笑，问少年：“大冬天跳水的感觉如何？”

少年打了个喷嚏，无奈地望着幸灾乐祸的少女：“我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焦急地喊我的名字，你就不能坦率地承认你很担心我？万一我真的掉进海里了呢？”

江稚雪解下扎在腰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妈妈出门前让她多带一件外套，在某种意义上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她抬头，指着上层的甲板：“怎么可能，有坠海风险的部分都有围栏，你们掉下来的位置没有围栏，因为那里是专门为游客设置的体验跳水的地方，刚才导游不是介绍过吗？”

付明湛被冻得牙齿打架，眼睛却格外明亮。他裹紧外套，冲少女微笑：“这件衣服上有江江的味道。”

“只是洗衣液的味道。我们去问问有没有能泡热水澡的地方，顺便把你这一身湿透的衣服烘干。”

这起落水意外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等他们询问，游艇的服务主管赶来，向两个落水者致歉，还开放海景卧室供落水的两人使用。

江稚雪在门口停步，对少年说：“你快进去泡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海风很大，少年被冻得嘴唇发紫，他问少女：“江江不进来吗？里面挺宽敞的，你可以坐在沙发上。”

确实，比起站在门外，还是进去等他比较好。

海景卧室采用全景窗设计，屋里光线充足，空间开阔。江稚雪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内的设计，对设计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卧室的嵌入式衣柜里有崭新的浴袍和一次性拖鞋，少年取了浴袍往浴室走去，又转过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稚雪觉察到他的视线，抬头问他：“你还有事？”

“江江，是你吗？”见她一脸茫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六年前，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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