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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便格外惜时,总想要最后给傅锦留上一顿饭,可惜向玉不懂她,坚决不让她动手。
她想,总要陪同傅锦畅快一场,便同他一起肆意驰骋在官道上,畅想边疆的草原,仰望边疆的星空。
她想,若她不在了,傅锦会亲手将她下葬。
她不会看到傅锦泪流满面的模样,她不会难过,不会心疼。
傅锦颤抖的更厉害了,握着僵绳的手抖的像筛糠一般,厉容颜反握住他冰冷的手,两股冰冷的寒气聚在一块,疹的让人心凉,厉容颜低声说:“阿锦,谢谢你。”
阿锦。
傅锦胸膛一滞,钝痛的厉害,他低吼一声,道:“我们回家!”
厉容颜面色苍白,气若游丝道:“我想看看这人世间最后一次夕阳,好吗?我不想看着那冰冷的雕梁玉砌,不想被一众人簇拥着离去。”
傅锦的手僵硬了,他的心已经麻木的感受不到疼痛,护着怀里瘫软的人儿,低声哽咽道:“阿颜,别走好吗?求求你,求求你了。”
厉容颜莞尔一笑:“我不走,我陪你去看夕阳。”
红色烈马驰骋的更快了,周边的景色似是一条幕布,一点一点向后流逝着。
北疆草厂距离将军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般人加急半日方能到,何况傅锦的马上还带着一个虚弱的厉容颜。
他想快一点,更快一点,可惜厉容颜撑不住。
她开始不停的咳血,黑色的血沾染了傅锦的衣裳,似是一朵又一朵的暗花,争奇斗艳的绽放在那一片柔软之中。
傅锦为厉容颜顺着气,一边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将她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可刚一擦干,厉容颜便又没忍住,一口浓稠的血吐在了傅锦的手腕上。
手帕也脏了,越擦越脏。
傅锦要撕下自己洁白的里衣,厉容颜却用猩红的双手制止了他。
那双哀求的双眸充满渴望的盯着傅锦恐惧害怕的双眼,安慰道:“阿颜在呢。”
她似乎是在哄小孩,可傅锦并没有被她拙劣的哄技打动,傅锦哭的凶了,那哭不是竭斯底里,不是涕泗横流,而是默默的流泪,默默的承受。
傅锦抱着厉容颜的腰,时不时便道:“阿颜别走。”
厉容颜时不时回应:“阿颜在呢。”
只是这回应越来越低沉,最后竟轻而易举便被疾风吹散了。
傅锦摸着厉容颜冰凉的手,将那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来回揉搓,他想抓住那一点点逝去的温度,更想胆大包天的从地狱罗刹手里抢人。
傅锦哭出了声,他咬着牙道:“阿颜,就要到了,我带你骑马,带你看夕阳,带你仰望星空,你别睡好吗?睡了可就没有这些可以看了……”
容颜已经听不清傅锦在说什么了,不过她知道,不管傅锦说什么,只要自己点头便好。
红烈马一路驰骋,最终在傍晚到达了北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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