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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人，自然也不会错过他所有的神色，捕捉到他眼中丰富的情感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大人在她眼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此时有了那些情绪，阿鲛反而觉得他更有烟火气息了。

不知为何，她心情颇好，悠哉地跟在大人身后。偶尔跟不上了，口中还会喊道：“大人等等我啊。”每当这个时候，魏出虽不应答，脚步却能明显感到放慢了下来，发现这一细节的阿鲛忍不住无声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阿鲛在后面踩着大人拉长的影子，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就是一个整体。

先到了沉兰苑，魏出立在苑外，目光落在她身上，简略道：“进去吧。”

阿鲛点头，转身走进了沉兰苑，魏出看着她进去。阿鲛往里走了没两步，忽然倒退回来，看着大人略带疑惑的眼睛道：“今天我玩得很开心，大人，祝你好梦。”

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进去，很快就没了影子。

魏出怔在原地，倏尔低头沉声低笑一声，转身踏着月色返回了浮明轩。

*

凉州一事落幕已久，圣上正欲处置高晋，没想到临到关头，高晋的妻子杨氏哭喊着要见圣上，爻河大坝一事另有隐情。

圣上命人取了杨氏口中的证据，书信、账目铺在他面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圣上震怒，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高晋等人。

爻河大坝一事，拉出一串沾着泥的萝卜，尽管丞相在其中周旋，尽力将太子等人摘出来，但经此一事还是免不了元气大伤，太子一派的势力被削去十之三四，接下来怕是要蛰伏一段时间了。

魏出冷眼旁观。

不过这些和阿鲛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朝廷上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这会儿正陪着慧觉上课。

阿鲛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慧觉以后将会是皇子，作为皇子自然不能什么都不懂，大人早就找好了夫子教他，本来没她什么事，可看见慧觉有些胆怯的眼睛，她就忍不住心软，答应陪他去几次。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个时辰了，这会儿听得有些头晕脑胀，困意直直往上翻涌。

“……今日便到此吧。”夫子合上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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