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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香袅袅升起，那几名宫女训练有素，行走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把药放下后得了皇后的示意就离开了。

圣上似是睡得不安稳，浓重的龙涎香味缭绕在殿中，好一会儿他睁开眼，半觑着香炉那边, 虚弱道：“把香灭了。”

身侧的皇后替他捻了捻被角，眉眼精致妩媚，她略略偏头，示意嬷嬷去灭了香。长长的指套尖似是无意轻轻划过圣上的脸，轻声又不在意道：“陛下的病越发严重了。”

“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朕乏了。”圣上丝毫没有察觉不对, 心中略略烦躁, 连日来的病痛折磨得他没了精力去应付皇后。

“走？”皇后嘴角的笑意倏尔顿住, 缓缓收了回去，她轻轻弯下腰，凑在圣上耳边道：“陛下觉得, 这紫禁城还轮到得到你做主吗？”

“你！来……”圣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被皇后轻松按住。

“嘘……不会有人的……你听，开始了……”皇后竖起一根指头抵在唇中间，圣上碍于威胁不由得安静下来，他喘着粗气，在养心殿中, 听到了外面的兵戈交接的声音。

“毒妇！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皇后忽而阴毒地看着他，圣上被她看得心中一惊，“你应该问问你想做什么！太子之位你说废就废，那我们这些年算什么！”

她渐渐收起那副可怖的样子，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膝下子嗣那般少吗？这可真要多亏了我这么些年不留余力啊，只是那个冒出来的小贱种竟然没弄死他，真是命大！”

“你还不知道吧，太子不是你的孩子，真正的太子早就死了，现在的不过是父亲从族中抱来的。”

一连串的真相刺激得他说不出话来，在床上发出“嗬嗬”的气音，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恨不得啖之而后快。

“算算时间，太子也该到了。”皇后抬手轻抚发髻，优雅地站起来，不再去看圣上，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一拉开门，一把刀却横在她颈间，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随即尖叫道：“魏出？！”

魏出懒懒抬眸，哼笑了一声，“惊讶？”

“你不是在牢中吗！”皇后铁青着脸，她往台阶下看，忽然发现自己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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