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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倒是快了许多,但她眼底的得意才现了一瞬便被心虚所取代——那一条被她使了蛮力解下的玉带已然变得皱皱巴巴,狼狈不已。
她讪讪一笑,视线从玉带上移开,准备同他解释两句,结果甫一抬首,就见他面不改色地褪着中衣。
惊慌叹了一声,她急急收回目光,侧了身,在心里暗骂自己,之前总是肖想着要扒开他的衣襟,看一看他胸前的朱红印记,此时遂了愿,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实在是有了贼心却没贼胆。
一番自我游说后,她好不容易重拾“贼胆”,半眯着眼一点一点转回身,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半沉入了池中,俊颜愈显凛冽。
见他阖着双目,默然不语,她便壮了胆,靠近泉池,借着皎白月色,打量着他的眉眼。
许是月色清冷,映得他面色苍白,再定睛细看,额上已布满了汗珠,剑眉紧蹙,下颚紧绷,似乎正咬紧牙关,逼退药浴带去的剧痛。
时新心里一沉,跑到他身后,柔荑握住他的肩,想度给他一些力量。
蚀骨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帛锦昱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了寒潭,无边暗夜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天边仅剩的一点微光,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周遭一片冰寒,越挣扎,便沉得越快。
他久经沙场,身上负伤无数,习惯麻木之后,无所畏惧,却不代表疼痛会因此而消弭。那些孤寂的夜里,他一个人极力隐忍,即使痛得窒息也绝不允许自己示弱半分。
但就在这时,浮沉中,忽而伸来了一只素手,温热柔软,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耗尽全部力紧紧缠住。
共赴沉沦,也不愿放开半寸。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无需抵死纠缠,她掌心度来的暖热,为他驱散了寒凉,淡去了疼痛。
暗夜阑珊,晓光终至。
他的气息逐渐平稳,缓缓睁开了眼。
时新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微松了些,便忙抽回手,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又偷偷抹掉眼角的泪,不想让他察觉分毫。
她不知道他使了几分力,只觉手腕几乎要被折断,生疼生疼。
帛锦昱看着空了的掌心,怔了片刻才回过神,转头注视着她,嗓音嘶哑:“我……”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无事的。”时新看出他此时的心思,又靠了过去,心疼问着:“你还疼吗?”
他目光定在她通红的手腕上,眉宇间凝着深深的自责,“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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