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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允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挺身跳下床，几乎是本能地套上床边挂着的衣服。

虽说赵允允明白这是虚拟空间，不必要为了一个起床晚了而忐忑，可强大的共情还是让她感受到真情实意的紧张和手脚冰凉。

套好校服后，赵允允立马飞下了楼，随手在餐桌上拿了个吐司，叼在嘴里，向一旁心急如焚的王姨淡定地挥了挥手，而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上了家门口那辆低调朴素的大奔。

啪地把车门关上，赵允允才敢弱弱地回头看向车一旁面色不耐烦的男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少年。

这当然不是因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的理论，而是他身着和赵允允同校的校服。

赵允允想着，虽说和程凛从小长大，但让人家等了这么久，也得道个歉吧。

于是她郑重地转头，面向程凛，张了张嘴。

——嘴巴上的吐司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

程凛也愣住了，面前的人让自己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一上车就朝自己吐面包？

程凛愿将此称为绝活。

赵允允没想到事态在尴尬之后还能更加尴尬。

慌乱中与程凛四目相对时，强烈的心悸让赵允允几乎窒息，更别提开口道歉。

程凛看不下去赵允允张着嘴对着他，于是长呼一口气，皱着眉头把掉在赵允允腿间的吐司捡起来，塞进赵允允的嘴里。

而后他转头看向窗外。

赵允允一怔，机械地咀嚼起来。看见程凛避开她的视线，不耐烦地看向窗外，她也咽下吐司，转头看向窗外——即使窗外是早已熟悉的风景。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过去两年间上演了无数遍，多到，即使被这样对待，赵允允的心情也不会突然变差。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

车的前后座有隔板，司机对车后座降至冰点的气氛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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