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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为此感觉到悲哀，为自己兄长此时的模样感到悲哀。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心思告诉给了他的兄长了——正如数百年前一样。

黑死牟在这个时候终于确定下自己的模样。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共六只。

日和坊其实并不意外黑死牟最后还是保持了自己作为鬼的模样，毕竟比起之前遇到的上弦之陆兄妹中的妹妹，黑死牟的情感要复杂多了。他没那么纯粹，自然也很难从鬼再变回人类。

在再次清醒之后，黑死牟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把目光定在缘一的身上，脸色变了又变，仿佛打翻了的颜料一样，相当复杂。

缘一试图向自己死得不能再死的兄长打一声招呼，可惜没等他开口，黑死牟就情绪激动地打断了他：“原来是你……不，我应该说果然是你……”

他分明没了呼吸，但胸腔却起伏剧烈，眼睛像是充了血一样通红，像是气极的模样，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但似乎又不仅仅只是在生气：“又是你！继国缘一！又是你——！”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缘一：“……”

缘一：“？”

继国缘一感到困惑：他真的有很特殊吗？

“我没有……”

黑死牟冷笑：“刚刚我听到的声音，是你说的吧？”

缘一：“……”

缘一：“我很抱歉，兄长。”

尽管并不为自己兄长的逝世感到可惜抱歉，但缘一也明白自己当时的举动确确实实是有影响到黑死牟的，甚至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就这一点来看，缘一认为自己还是应当道歉。

不过缘一并不太明白，自己兄长当时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

而黑死牟看缘一的态度，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愈发狰狞，语气更是发恨：“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即便是死亡了……也还能影响到那些活着的人……”

“……”

“兄长，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一点。”

缘一理智的指出：“我只是死后徘徊在世间的一个普通的灵罢了，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全是因为她。”

“她？”

似乎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并不单纯是因为缘一自己与众不同，黑死牟愣了一下，狐疑的目光落在日和坊的身上，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相信他的话。

“是的。”

缘一肯定道：“是日和坊的术式使你可以听见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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