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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到现实

自从天庭关闭飞升的渠道以后, 九重天就一直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氛围，而这种氛围在她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补天后则是更甚。

羲和已经很久没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

她整天就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偶尔和过来串门的最后一只金乌说说话, 其余时间基本不会迈出门，永远过着一种醉生梦死般的生活。

整个九重天好像在随着她逝去以后都停滞了。

“姐姐。”常羲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姐姐, 你还好吗？”

羲和沉默地看她一眼, 随后嗤笑一声，缓缓地眯起眼，却顺势靠在常羲肩头, “你不也一样吗？”她说，“在这九重天里，我们基本都是一样的吧。”

他们所有的精气神，几乎都跟着女娲的牺牲而烟消云散。

听见羲和的话, 常羲沉默，最终她轻咬着唇，缓缓点头。

“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羲和叹道, “但是, 或许在我潜意识里，还是相信着她其实是能够回来的吧。”她低垂着眼，意味不明地继续说道：“所以, 我想要保护好她的娲皇宫，最起码，在她回来的时候，能有家可回。”

“而这是我在她离开以后，唯一能做的事。”

一声长长的轻叹在空气中飘散而去, 不留丝毫痕迹。

漫长的沉默后，常羲清冷的眉眼间不由沾染些许情绪，她看向羲和，就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某件事，“我能感觉到她的所在。”

“你说什么？”羲和不由感到惊讶，“这是真的吗？！”

“嗯。”常羲并没有隐瞒，而是如实跟羲和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所以，我们要现在就走吗？”

天庭虽然不怎么约束他们这些先天神祇，君不见白泽他们不早就在人间待着？更何况那些先天神祇，大部分都对人间界不感兴趣。所以禁止去凡间这项规矩约束的还更多是那些修为一般、也没资格踏进九重天的仙。

听见常羲的话，羲和便沉思起来，“走吧。”她站起身，“既然都已经知道她的消息，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白白在这里等着？”

“我想，不管是谁在这，听到她的事情，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

察觉到头顶的阳光似是有些偏离原来的位置，白泽不由眯起眼，却不说话。

“又看到什么了？”通天坐在一边，手里把玩着核桃仁，好整以暇地问道。

“没什么。”白泽回过神，轻轻摇头，“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是谁要来了吗？”通天猛地站起身，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

对此，白泽并没有回应他，他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半晌都没有声音。

“白泽？”通天刚想再说其他什么话，就感觉到头顶的光线忽然一暗，他抬起头，就见羲和仪态端方地立在半空中，低垂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见此，通天不由扯开嘴角，似笑非笑，“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语调轻松，仿佛只是好友之间互道家常而已，“羲和女神——”

随着他刚说完，另一道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羲和的身边，那是一位论姿容绝对不输给羲和的人，只是与容色端庄的羲和相比，后者要更显得清冷一些，看向通天的眼里也愈发不带感情。

对此，通天也只是说道：“常羲？”话语间不免有几分讶异，“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全天庭都知道，常羲的性情最是冷淡，甚至有说法说她是“性转版”伏羲，除去女娲的事，其余一律都不感兴趣——就连这一点，都和伏羲如出一辙。

所以在人间见到羲和，还在通天预料之内，但是看到常羲，就完全是他意料之外。

“大人。”通天的声音一响起，白泽就迅速从沉思中抽出身，随后就对着她们行礼，神色恭敬。

“她呢？”一落地，常羲就急匆匆地想要进屋，“她在哪里？”

“她……”白泽沉默一瞬，最终还是如实答道：“她在里面睡觉，您是要现在进去看吗？”

“当然。”常羲清冷的话音落尽，等到白泽抬起头，早已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她还好吧？”倒是羲和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外面与通天叙旧起来，“你们没对她怎么样吧？”

“我能做什么？”通天却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反问道：“我要是能做什么，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在羲和也要进门前，通天又接着说道：“她现在正处于昏迷中，而且……就算她醒来，恐怕也不会记得什么事。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免得到时候让你们误会。”

羲和脚步一顿，随后她微微颔首，作为回应：“我知道了。”

望着羲和消失在门后的身影，通天缓缓地眯起眼，轻轻地笑起来，眼底却不含丝毫温度。

对羲和与常羲来说，世间唯有女娲能够吸引她们的注意。

但是对通天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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