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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窗户坐下的时候，陆川已经和店主打上了招呼。

店主是个胖胖的老太太，好像和陆川还挺熟的，两人离得有点远，再加上我离开大学已有段时间，实在是听不懂，看到老太太转向我，再拍拍陆川的肩膀。

陆川就笑，有点长的睫毛垂下，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

他妈的，他一定在这老婆婆前面乱讲了。

“冷吗，姐姐？”他坐到我面前，紧了紧我戴在脖子上的围巾。

“我们在哪？”我问他。

“诺维萨德。”

有点熟悉，这个名字。

“还记得吗？你以前说过你想来这个城市玩。”他把端上来的咖啡加了奶精，三颗方糖，很自然的端到到我面前，“去年我们学校来欧洲研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带你来这。”

其实只是看了一本杂志的介绍，心血来潮的想去玩。

“不记得了吗？没关系，我帮姐姐记着。”

咖啡的香气冲散开来，午后略有些懒散的阳光打在桌面上，窗外人来人往，一点都不像入了冬该有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陆川好像最近变得不爱讲话了。

过了一会，我才发现，他的表情有点僵。

我看他，那双浅浅的桃花眼还是清澈的不像话，却在我盯了一段时间后，有了一丝裂痕。

“在姐姐面前越来越装不下去了啊……”

他的头突然磕在了桌上，又是这样，疼的要蜷缩起来，我只能看见听见他尽力忍耐可依旧发抖的身体，还有带着点鼻音的哼声。

“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却没有一刻像现在内心的感受一般翻涌，如果是以前，我早就拉着他往最近的医院跑了，可现在，我却不想伸出手，我只能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内心深处有一团火一点一点熄灭。

我不想做你的归处，以前不想，永远也不会想，陆川。

诺维萨德的夜市，比想象中的要烟火。

多瑙河畔的酒家五光十色，人群熙攘，陆川牵着我，就像大街上每一对情侣一样。

他一旦舒服一点就想作妖，比如说——“如果姐姐不跟我牵手我就把姐姐的头炸掉喔。”

好啊，牵就牵呗，我把他手攥的死紧，意图重力之下捏爆他的骨头。

这货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任由我捏着，把我的手一起踹进口袋里，一抹笑轻轻留在他的嘴角。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实在是胸闷气短愁绪无处发散，想也没想点了十瓶酒，陆川坐在我对面，也不拦我。

酒精可以最大程度的麻痹你，让你不去想那些操蛋的事情。

“姐姐想喝酒了？”

我想把你这孙子的狗头给打爆。

用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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