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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李家怎么生出这么俊的娃儿哟～”

“你不知道，那是他买来的那个媳妇生的。”

“那个被关猪圈的那个？”

“可不是嘛，拼了命要逃出这山沟沟，结果被老李抽了一顿，好像傻了。”

那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母亲待在猪圈里。

母亲的神智有时清楚有时不清楚，清楚了就叫他识字，不清楚的时候就发疯，有时要掐死他，有时又跪在地上哭。

陆川不懂，他的世界只有猪圈，和一个满身是泥偏激而疯狂的女人。

被称之为父亲的家伙喝酒后把他的脸摁在泥地里，对他的身体拳打脚踢。

从疼开始渐渐变得麻木，从挣扎变得只会呻吟，他开始好期盼，被母亲描绘的那个叫天堂的地方。

可他没去成天堂，他在母亲寻死之前，就被赌博一输再输的父亲给卖了。

他被那些人拖走，母亲木然的眸子就望着他，可突然一下子，那个女人的眼神又变得明亮，她冲过来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回他，想要楼住他，可却被他的“父亲”踹翻在地。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怎么将活生生的母亲踹死的，他看着母亲一动不动，忽然想起那个有时搂着他在泥地里教他写字的女人，他学会的第一句话是:

“川川，妈妈爱你。”

后来，他被卖给了人贩子。

因为机灵，他甚至成了小乞丐的头头。

人贩子有时候会打折孩子的双腿和双手，让他们只能在地上磨着走路，在人流多的地方乞讨，往往能拿很多钱。

陆川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些残疾孩子的“哥哥”“弟弟”。

这个年纪的他们，早就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不听“爸爸”（人贩子）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他们总是想方设发的讨好大人们，陆川做的很好，他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闭嘴装傻。

他成了人贩子最喜欢的“宠物”之一。

有时候他会想，他会长大，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他会打架，会纹看起来很唬人的纹身，不会读一页书，他也会成为一名人贩子，干着他一直以来看到的勾当。

可是有光，就像这样破开了黑暗。

那天他还是在广场中央祈祷，一个擦的油光蹭亮的精致小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他照往常一样，可怜兮兮的抬起那张脏脸，背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

“姐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弟弟自小……”

“你们根本就不是兄弟！”

小女孩突然靠近他 这么说道。

淡淡的馨香窜进他的鼻孔，他从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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