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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来此。”司灯声似洪钟,沙哑裹着从深渊中发出的远鸣,将修烛的小心脏一语击中。
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曾经修烛觉得厌烦的,现在却是恍如隔世般不可求,他红着眼,说话已哽咽,向着司灯唤了声“师父”。
大概司灯从没有听过修烛如此真心实意喊他,面色一缓,微微笑了:“所念无非登天,名利何必强求?”
司灯自顾自传道受业解惑开了,他看着修烛明亮的眼睛,并不是不想为修烛解惑,而是这惑三言两语无解,需要修烛自己去经历解答。
司灯不是个爱说教的师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看破不说破的。
“师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修烛脑中混乱,一时有许多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一切自有因缘,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在这里和在那里,原本也没有差别。”
修烛听明白了,就是司灯饶舌了一圈,听着是说了一串话,实则什么也没说。他不忍心在这来之不易的相见中怼他师父,遂又问道:“神灯前几天碎了,有个黑衣人打碎的,那个人师父知道是谁吗?”
司灯朝着广阔的静谧一挥大袖,修烛转头望去,却见空中出现一个悬着赤足的女子。
这女子披头散发,脸埋进头发里,一身宽松破落的白衣下,隐隐露着带血的玉足,身体被钉在空中,头发垂挡住脸,毫无生气。
修烛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甚至已经预知这女子是谁,不由两拳紧握着浑身发抖。
“这是一百年后的程凤予。”司灯说罢,又一挥袖,一股金光推着修烛离地,将他推送到女子身前。
这眉眼,这神情,几乎刻在修烛心底,只是在靠近的一瞬,程凤予的形状在他面前全变成了被分解开来一层层的散粒。
似乎是将她切成了片,一层一层从前往后分开,又切成丝,一道道从上往下划开,又切成了块。
修烛的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耷拉的下的睫毛掉下去,落入巨大的无声之中。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哭,只觉心痛难当,他伸出手,在将要碰触到这些散粒时,又停住。他怕了,怕搅碎了这具单薄的身体,手停在半空,抓了一把虚无。
司灯并指一挥,一道细小的光从修烛脚下转了一圈,将他的两滴眼泪噙住,向上攀爬,推进了程凤予垂着脑袋的眼睛里。
程凤予动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却是两个没有眼珠子的黑洞,修烛被吓到,身子后倾,却发现被司灯推着不能动弹。
他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痛心,只觉有一股暖意在胸腔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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