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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予被臊的没脸，“切”了一声转头将扇子又摇的要起飞。碎玉一边扒拉着被扇风吹起的头发，一边躲开程天予走进修烛笑道：“倒也不必这么临时苦练，妖刃又不是外人。”

话音一落，程凤予急了，她将修烛往自己身后一拉，挡住碎玉，一边使劲冲碎玉眨眼，一边道：“怎么不是外人？他就是外人！他还是人域的人精！我当然得赶紧练习，明天一定不能给魔域丢脸。”

一直在旁观看的善海婆婆看了看四周景色，缓缓转过她半人半鲛的脸，笑道：“我观仙长教导凤予，处处以柔克刚，将凤予本来凛冽的剑气化成柔水一般，施展不出威力。不知仙长如此做是要传授凤予什么独有的仙术心法吗？”

程凤予忙上前，拉住善海婆婆，她有点抓狂，好不容易跟修烛两情相悦了，怎么一个个都跑出来搞事。

修烛明眸一闪，拱手向善海婆婆微微了一躬，抬首正色道：“因凤予体内已有仙门法器寒刀，只有以柔克刚，春风化雨，才能引出寒刀的威力，故此晚辈斗胆引导凤予运剑放缓，其实就算没有寒刀，凤予横冲直撞，不懂收敛的剑法也对自己有害无益，幸而凤予生性不算鲁莽，自己将本就戾气厚重的剑法抹去不少，但如今她既然已修道，过往那些入魔招式也该纠正过来，否则她的心法和剑招不能自成一体，只会给自己带来损害。”

善海婆婆背靠流萤一侧，脸埋在暗处。

修烛正对着她站着，白皙如皎月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半垂不垂的幽眸深不可测。白衣孑然，黑发垂腰，仙门独有单股祥云木簪插在发髻顶。

善海婆婆看着修烛谦卑做作，实则毫无敬畏之心的样子，心下别提有多气。

她暗暗道：天帝之子，凤鸟转世，确实了不起，但你入了我的盏，这些了不起可就起不了了。

“既然如此，还请仙长多费心。凤予自小随老妇在孤岛上学习法术，对外一无所知，老妇我只当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现她能投身仙门，这是她的造化，希望仙长肯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成仙离开这里，我这一辈子也算死能瞑目了。”

善海婆婆说着眼里泛起泪花，一边脸滚下透明的眼泪，一边脸滚下白色的珍珠。将众人都看呆了，只碎玉和程天予两个猫腰围在善海婆婆身前，一个上接，一个地捡，手忙脚乱。

程凤予挽住善海婆婆的手腕，见此也有些伤感，她连忙笑道：“婆婆说胡话了，魔域要是有了神仙，那还能叫魔域吗？您准备将人家天界的位置放在哪里？”

善海婆婆哈哈一笑，拍了拍程凤予的手道：“咱们管它在哪里，只叫他不能骑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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