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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凤予一愣，在唇齿搅动时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天旋地转，百花盛放，阳春布泽，万物生长。她那颗怦怦直跳的空心也被融化掉，化成潺潺流水，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她确定知道，这就是人间至暖的爱。她并没有一厢情愿空等了八百余年，她那难以启齿为人道的深情并不可笑。

她那虽然一直挣扎却从不敢奢望的爱意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她终于可以在碎玉给她找男子相伴时大方拒绝，并告诉他，我已经有了。

这一天她在幻想中已经上演上万次，不分白天黑夜，做梦还是白日梦，甚至在魔域漫长的岁月里常常出现幻听。

她总以老了搪塞自己，甚至以老了来躲避自己，她不能失去修烛，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陪伴着他，对从前的她而言都以足够。

可此时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另一个声音，不！这远远不够！我要这个男人，我要把这个男人牢牢握在手中，他是我的，只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凭他是朋友，是师傅，是天帝，都不能将他从我手中夺走。

我与他骨血相融，皮肉不分，只有生死相随，没有独升天。

阴暗诡谲的荣枯之界，突然炸开了大大小小的血色灵花，一股带着腥草气息的幽香萦绕着荣枯神树下的司灯。

他抬头看了眼那悬在空中已八百五十年的女王躯体，它非但没有被永恒的消解，反而愈发鲜活，似乎立刻就能从定格中走出来。

司灯一叹，默念道：“一切自有缘法。”

而后继续闭眼悟道，这天地人间的一切，与他再无相干。

42. 第四十二章 心善始于人懒

天公特别作美, 亮的能将神灯照穿。

作为第一批出灯勇士，修烛，程凤予站在队伍的最前一排。

司空在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后，让剑千宣布五只队伍名单。

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 在听到自己名字后, 快速找到队友站成一行。

程凤予有预感，她会出现在修烛一组, 但没有宣布前, 她的预感不过一厢情愿，于是她拿定主意，不管剑千说了什么, 她就是要和修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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