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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要陷到哪里去？

程凤予只感自己的眼窝是两个无底洞，那水声潺潺不断，忽而变冷，从眼窝又流回胸腔。

冻的她都要骨裂了。

好像真的裂了。

背后两肋又痛了，她被两肋拉扯着似乎要拔地而起。

可她的脚没有着地，奥，原来一直被吊在空中。

一道红光不知从何处飘来，红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带着如烟花般的无数光点，突然砸进程凤予的眼睛中。

本能的惊恐让她闭上眼睛，并没有火炙般的难受，是温暖的，在大脑里划过没有生息的爆开。

四散的火点让她的身体重新暖起来。

那些骨裂似乎又被填平了，她感觉到自己是有手的，还很有劲。

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冷冰冰，是一把剑吗？

那火光并非全无坏处，此刻她觉得喉咙生疼，像是有一个东西正在嗓子眼拼命挤出。

她想吐。

“绝地天通！”

一声巨吼，响彻整片黑暗，这声音可太大了，像是从天而降带着雷霆混响，但她确定是自己的喉咙说的。

为什么要喊这四个字？

来不及等她思考，这片黑暗开始抖动，是连空气一起抖动，抖的她怀疑自己也是空气的一部分。

她想起来了，这里是荣枯之界。

她是来救修烛的。

可修烛现在在哪里？

一道金光从她脚底生出，她还没来得及找到修烛，就被罩在这片金光里。

黑暗还在震动，像瓦片从苍穹之顶被震碎。

她看见了，像瓦片。

有光在这巨大的黑暗之后。

程凤予扇动翅膀，从黑暗中抽离，腾空而起，飞向最高处的色彩中。

好奇怪的色彩。

待黑色的碎片全部落下，天地是各色不相融合的线条。

这些线条勾勒出许多许多似乎是叠加在一起的，人，鸟兽，花草，看起来十分拥挤。

旖旎的色彩有些恐怖，天地最中间的有一颗巨树，正在缓慢的伸展枯枝向着穹顶生长。

一颗梨悬在程凤予伸手的能触及的地方，她忽觉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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