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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嬷嬷抓到我的把柄了,她眼睛一亮,满脸「可算让我逮着了」的表情,高声呵斥我:「沈姨娘没学过规矩吗?回主母话时要自称『妾』!」
什么叫规矩?我爹掌权时,我便是规矩。
卫怀安又怎样?幼时不也被我按在地上打过吗?谁让她嘲笑谢悯身为男子却不生骨头,像个娘娘腔似的整日跟在我身后?
但世事往往如此,卫怀安看不上的人,成了她的夫君,我全心全意护着的人,杀了我亲爹,灭了我全族。
与卫怀安那架,我赢了,却也输了个彻底。
我的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细密的痛意传遍全身,我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但这两年的磋磨,早就磨平了我身上的锋芒,一个家破人亡的罪臣之后,怎敢和天子嫡姐、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对着来呢?
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瞥了高座上的谢悯一眼。他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因为在官场磨砺,更多了几分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冷硬,叫我很难把高座之人与当初那个陪我上树掏鸟蛋、下水捉鱼虾的谢悯联系起来。
「赵嬷嬷不必这般严厉,没关系——咳、咳咳!」
可他这么个心狠的人,在听到卫怀安咳嗽一声后却紧张得手足无措,甚至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怎么又咳了?夜里踢被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快,命人去请大夫。」
「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讲啊?赵嬷嬷还在呢。」
卫怀安脸上染了红霞,先是伸手捂了谢悯的嘴,又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两下,一副不知人间苦难的女儿娇态。
谢悯脸上一片柔和,动作亲昵地蹭了蹭卫怀安的额头,将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握在怀里,哪里还有当朝新贵、天子重臣的骄矜,「你素来柔弱,往后就不要劳累了,府里的事交给我来做。」
?我直愣愣地看着谢悯,总算在他脸上找到了往日的痕迹。
一如往昔的温柔和宠溺,几乎叫人溺死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沈姨娘若再不回话,老奴可要请家法了!」
嬷嬷得意地扬着下巴,嘲讽之意从鼻孔往外冒。
我分不清谢悯看向卫怀安时眼中的担忧和神情是真是假,他当初待我这样好,最终却给我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卫怀安被他捧上心尖,不知会不会步我的后尘。
我有些恶毒地想,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副顺从恭敬的模样,我长舒了一口气,冲谢悯和卫怀安屈膝,「回主母,妾……知道了。」
谢悯啊谢悯,你怜悯众生,却丝毫不怜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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