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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悯仰头轻笑,依稀可见当初在丞相府的少年模样,「这多年的情意不假,是我对不住她,若有来生……」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只留下一道晶亮泪痕。
「算了,若有来生,只盼她万事顺遂,富贵平安,千千万万……不要再遇上我。」
12
「手起刀落,无话可说。」
我足足等了卫怀安一炷香的时间,却只等到这八个字。
我紧紧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尸骨呢,葬于何处?」
「乱臣贼子,一卷草席,荒郊野岭,已经被野狗分食了吧。」卫怀安轻抚我的脸,笑容温婉,却字字锥心,「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在爹爹死去、沈家倾颓那日流干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止不住?
谢悯,你好厉害,我斗不过你,我认输了。
13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卫怀安怀里。
我的眼睛肿成一条缝,我从缝里看见了卫怀安。
她明明只比我大三个月,鬓角却生了白发。
卫怀安见我盯着她的头发,先是把我从她身上推下来,又手忙脚乱地去遮挡,可半晌后又觉得无趣,干脆双手一摊,破罐子破摔道:「公主真是个高危职业。」
我从前只觉得自己可怜。
可谢悯和卫怀安,还有仇青木,甚至那位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帝,谁又不可怜呢?
卫怀安也没有再多的话要与我说了,她收起脸上勉强的笑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折身回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递到我跟前,「他原本托我把这个东西和他的衣物一起下葬。可既然是你的东西,是扔是留是陪葬,你自己决定吧。」
卫怀安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沈平安,走吧。不要再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了。」
我看着手里的锦盒,试了三次才鼓足勇气打开。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支刻着忍冬纹的白玉簪,原本摔断的位置被谢悯找来的能工巧匠用金线镶嵌,看不出破碎的痕迹。
白玉簪旁边,是我当初从卫怀安手里抢来的玉佩,下面压着两缕交缠的黑发。
14
我如谢悯所愿,把白玉簪和玉佩与他的衣物一同下葬,在幼时我们放纸鸢的山头替他立了一个无名无姓的衣冠冢。
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春日了,万物复苏,绿柳抽芽。风还算得上温柔。
我把手伸出马车,在出城那刻,松开了紧握一路的掌心。那两缕黑发被春风吹走,四散在风中,踪迹难寻。
谢悯,若有来生,我也不要再遇见你。
(完)
□一见生欢喜
故事三:织娇笼
阿爹给你买鲜花,阿娘抱你唱童谣。
程叔叔教你识字作画,姨母绣好多罗帕。
善善煮好甜水面,希明折回海棠花。
他们都盼着你,盼着你长命百岁,喜乐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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