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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小马哥四处帮胖姑娘找孩子的亲生父母，俩人来往密切了些，老乡之间传了些闲话，而且胖姑娘的肚子也越来越遮不住了，胖姑娘的家里人就打上门来。

小马哥也没解释，闷声挨了顿揍，还安慰胖姑娘，说自己抗揍，等医生同意让出院了，他接着帮胖姑娘找人。

「我把孩子流掉了，他是个好人，可我不能拖累他，我知道他看不上我，他就是心好想帮我，结果——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找不到孩子的爹妈，我一个人也没能力养，干脆就做掉算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做了手术的话，也就没后面这些事了，等他出院了，我就回老家去，麻烦你到时候告诉他，他的住院费，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他的。」

「你这——」老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纠正一句，「他不是看不上你，他就是没爱上你。」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胖姑娘拎上打包好的烤冷面，走出巷子。

小马哥出院后，照旧没心没肺的横冲直撞，替哥们出头，身上时常挂彩。他没再提过胖姑娘，几个月后一天夜里，小马哥和老董喝酒，说找到胖姑娘的那个客户了。

小马哥出院后，一直没放弃找那个中介，胖姑娘偷偷拍下过中介的样子，小马哥手机里存着那张照片，明察暗访，托朋友帮忙留意，最后在一个居民楼的地下室堵到了那个人。

巧的是胖姑娘的客户也在，他老婆花了大价钱保胎，最终还是没保住，他又来找代孕的人了。

中介问小马哥：「她真把孩子流掉了，啧啧，真是可惜呦，要是生下来，现在不是正好省事吗？」

那个微胖的中年客户也惋惜的摇头，「是男孩还是女孩，当初太心急了，应该等等再说的。」

小马哥挥舞着拳头扑上去，「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说的是人话吗，就你们是人，别人都不是人是吗——」

对方人多，小马哥又被揍得够呛，他去公安局举报，警察派人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小马哥心里不甘，他给胖姑娘打电话，想说他终于替胖姑娘找到了孩子的爹妈，可是电话那端很吵，胖姑娘扯着嗓子喊：「你听说我结婚的事了，你回来吃酒席吗？我让他们多给你留些肉。」

「我找到了……」声音湮没在鞭炮声中。

「什么？」胖姑娘喊。

「新媳妇来敬杯酒——」电话那边喜气洋洋。

「没事，」小马哥挂电话前又补充道：「祝你幸福。」也不知道胖姑娘听到没有。

老董安慰他，「别人的事，别人都放下了，你还这么在意何必呢？」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们好不容易活这几十年，怎么不能活得明白些呢，有些事为什么要稀里糊涂的算了，稀里糊涂的结婚，稀里糊涂的过完这辈子，值吗？」

「心里觉得踏实就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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