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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中心就在走廊尽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林觉晓被人抓着领口按在墙壁上,他没想和人动手的意思,只是努力地继续安抚着面前人的情绪。
动手的男人差不多三十出头,眼眶有些红,崩溃地喊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做检查,结果你告诉我建议安乐死?”
“钱又不是问题,它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我就想它多陪我几年而已!”
他说着说着,情绪又忍不住地激动了起来,拽着林觉晓领口的手愈来愈用力,甚至还使劲地晃了晃。
他还像再动手,手臂却突然被人扣住了,周劲野站在旁边,冷着声音道:“松手。”
男人通红着双眼瞪着他,周劲野干脆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地剥离了林觉晓的领口,他皱着眉,看起来表情煞气有点重。
“劲野!”林觉晓拉住周劲野的手臂,他的气喘得有些急,“你松手。”
周劲野的身上仿佛有冷气在游离,他抿着唇,最后还是听话地松了手。
林觉晓把他拽到身后来,他的领口被男人拽得有些松垮,他垂下眸,无比轻声地说了句:“抱歉。”
男人站在原地,他现在已经冷静了不少,但又像是滩被水强行破灭的一滩火。
他抱着头,缓缓地靠着墙角蹲了下来,林觉晓去坐诊室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把纸巾递给了他。
男人沉默地接过了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通,最后嗓音干涩地道:“安乐死吧。”
他往就诊室里走去,声音像是飘出来般:“我再看看他。”
林觉晓蹲在原地,过了很久才撑着墙站了起来,脑袋确实发黑的,眼前也有无数颗星星再闪烁。
他什么都没有干,却有脱力的感觉。
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搀扶住了他,男生的手臂是有力的,又带着火热的温度。
周劲野没说话,打破沉静的反而是林觉晓。
林觉晓低着头,眼里有些茫然地道:“那个主人告诉我他的狗陪了他很久,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很他待在一起。”
“嗯。”
“他的狗年纪已经很大了,查出来是肿瘤晚期,而且肿瘤的位置离大脑很近。”
周劲野扶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作为一个听客,他又“嗯”了声。
这是周劲野第一次看到林觉晓那么难过,他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扫下了片暗淡无关的阴影。
林觉晓说:“我……我救不了它。”
他是个兽医,但他不是上帝,他没有办法救它。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工作就会看到生老病死,人类的生老病死是生老病死,无论是什么生物,他们的生老病死也是生老病死。
但当直观碰到的时候,林觉晓还是觉得迷茫与无助。
他想起来在自己入职的第一天,医院里很急地送来了只出了车祸的狗,那一刻,把它从死亡边限拉回来的喜悦是无法可及的。
“林觉晓。”
这是周劲野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念林觉晓的名字,他在心里预谋了很多次,没想到第一次喊出来是在这种话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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