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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笔直的道。
我踏入大殿的时候,傅临清正提着长剑,一剑刺穿一个白翎卫的喉颈。殿内横七竖八倒着几十具尸体,有白翎卫,有叛军,也有他的近卫。
他见我来了,便胡乱地在自己的龙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向我伸出手道:「宝珠,你别怕,到这儿来,朕……朕保护你……」
黄子清,皇子,清。
我早就该想到的。
带着笑意跨过地上的尸体,就像很多年前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我也是这样从牢房里一步步向傅临清走去。
他放下手里的长剑,似乎是急于想查看我是否受了伤。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掏出了那串红珊瑚手钏——
下一刻,我狠狠地用藏在袖中的素银钗子扎入了傅临清的心口,他猛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到身后的龙椅上。可他一眼也没有看自己的伤口,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手钏塞到我的手里,像一个满怀着期待讨好大人的孩子那样。
「宝珠,这是你的东西。」他眼里没有濒死的绝望,语气里竟还蕴了几分欣喜,「你才是『老鼠』,是不是?」
林宝珠,阿薯,老鼠。
我是老鼠,一直都是。
十年前我遇见了偷溜出宫后被人追杀的傅临清,带着他躲过了刺客的追袭,却不料刺客在濒死前向我刺来一剑。
傅临清替我挡下了那一剑,而我为了救他,在走投无路之下偷走了一副红珊瑚手钏。
「你醒醒,快看啊,咱们有钱了,很快就有大夫来救你了。」
我摇晃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傅临清,他很是勉强地睁了睁眼睛,看向我手中的手钏,问我这是哪儿来的。
可是我撒谎了,因为我害怕他会因为这是偷来的东西而不愿接受。
「这……这是我娘的东西,总之你别管了……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就找大夫来!」
「我一定会……把它赎还给你的。」
他说他会把手钏赎还给我。
我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傅临清费力塞在我手中的东西,然后就在他眼前,我用力扯断了那副红珊瑚手钏。
血红色的珠子和挂坠噼里啪啦地散落了一地,傅临清从龙椅上跌落下去,接着匍匐在地上,以卑微的姿势一粒一粒地捡拾着滚落的珠子。
「珠子……珠……珠子……」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拾起地上的珠珞,然后又一次带着讨好的神情把染血的珠子塞到了我的手里,「宝珠,你看啊……」
看?看什么?看林家的坟头,看死在我手里的妃子,看杀入宫中的叛军,还是看那副已经被我扯断的手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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