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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双眼睛都注视着梁熠,他慢慢皱起了眉。
「程老,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议。」
程鸿光却说:「梁督军,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豁出去脸皮不要了。你不能再拖延我,必须给出一个答复。」
梁熠不理他,侧脸看向我。
他目光幽深,眼珠比寒夜还黑。
我从他的沉默里读出了某种预感。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脸色是不是煞白得像纸。
在他没开口之前,我按住了他的手,「我肚子疼,我想回家。」
我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声音有点颤抖。
多好笑啊,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在这种时刻,我的灵魂仿佛升到了包厢上空,俯视我坐在梁熠身侧,孤立无援的样子。
那个声音在喋喋不休。
多可怜啊,云卿,你别做一份徒劳的挣扎。
你再挣扎,也左右不了他的心意。
他野心勃勃,你只不过是他偶然感兴趣的猎物。
你凭什么,凭什么和家国天下去争。
你争不过,又何必央求他?
不要放低姿态,不要这样可怜。
我握住梁熠的手臂,摇了又摇。
梁熠看着我,却仍没说任何话。
没有安慰,也没有从前温柔的目光。
我想我是明白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居然笑了一笑,松开握住他小臂的手,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刺耳的嘎吱声响起,是椅腿摩擦地面的声响。
我努力平稳着呼吸,带着笑,声音却是克制不住的尖利带颤:「程老这番说辞,有真情有利益,我都要被您说动了,何况梁熠?但您冠冕堂皇,实际自私恶毒。您可怜女儿遭遇祸事,为什么不考虑我有孕在身?您逼迫梁熠弃我娶程玉琅,又和贺峻逼迫程玉琅有什么两样?」
程鸿光脸色阴沉。
我又笑了,「啊,是我没想清楚,您今天这些话,可谓考虑周密。若能说动梁熠娶程玉琅是最好;若不能,气得我大动胎气也是功德一件。我若小产,梁熠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欢欢喜喜娶程玉琅进门。」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您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看来您过去几十年害的人命,不仅没教会您积德行善,反而让您愈加猖狂,无所顾忌。」
梁熠寒声喊我名字,「卿卿!」
是警告的意思。
我正在气头上,顺势扭头看他,笑:「梁熠,梁督军,您还在等什么?偌大的西南,根基深厚的势力,他要拱手相让,你为什么不立刻接受?莫非你还有那么丝人性,在犹豫要怎么弥补我?」
满堂吊灯华彩里,我脸色煞白,唇上丹朱嫣红,仿佛怨鬼,「你让我做你的姨太太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不是吗?你不是要羞辱我吗?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怨程鸿光,也不怨程玉琅,我要谢谢他们,谢谢他们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我打开门,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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