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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程鸿光仍握着杯盏,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显出淡淡的笑来,他不紧不慢看着我说:「云小姐言重了,路有千万条,不必我指,就看云小姐愿不愿意走了。」
我顿了顿,抬眼看他。
程鸿光沉了声音,「云小姐喜欢唱戏,我就在西南给你搭戏园子,组戏班子,你照样做你的青衣名角。不过,既然要做青衣,孩子也就不必留着了,女人家带孩子难免分散精力,对事业并没什么助益。」
我笑了一笑,「程老能担保,梁熠不会寻过来吗?」
程鸿光哈哈一笑,「在西南,目前还是我当家做主。到我百年之后,你们三人还能如何,就不是我老头子能管的喽!」
我笑了,懒得计较他注定会落空的盘算,只盯着前半句,凉飕飕问一句:「您是西南之主……那么在您之前,西南又是谁在当家做主呢?」
他皱起了眉头,意外道:「云小姐很好奇我们西南吗?」
我们西南?
西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我面上不显,拿起茶杯给他倒水,笑意浅浅,「毕竟是日后要定居的地方,多了解些总不会错的。」
程鸿光点点头,又要说什么,握着茶杯的手却颓然下垂,宛若朽木,倒在了桌面上。
精美的青瓷茶盏也应声掉落在地上,碎成了许多片。
他瞪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笑着拔出藏于暗袋的匕首,雪亮的刀刃反射出包间吊灯绚丽的光彩,也反射出程鸿光不可置信的一双眼。
我把锋刃贴在他面颊,无视他恐惧的神情,一寸寸慢慢地上下滑动。
「害怕吗,」我笑了,眼里盈满泪水,「原来你也会害怕?」
程鸿光无声地比出口型:我们可以谈,什么事都可以谈。
我一刀捅向他心口,刀刃锋利,泛着雪亮的白光,顷刻间带出一簇又一簇的温热鲜血。
原来刀刃割过血肉,是这样的感觉。
泪水肆意滑落我脸颊。
我说:「谈?有什么可谈的?我不是为了梁熠杀你,我是为了曾经的西南之主,云自兆!」
程鸿光捂住胸口,鲜血漫过五指,顺着他指缝往下流,一滴一滴砸在木质地板上,呈现出骇人的色泽来。
而他看着我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惊惧来。
我逼近他,从他老迈浑浊的眼睛里看见我自己。
鬓发垂落,满脸血痕,唯独眼睛亮得吓人,状若疯魔。
我哈哈地笑起来,扬臂挥刀,又重重扎进他心口。
白刃锋利,轻易剔骨削泥,血花一簇,打在我脸颊,黏腻地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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