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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手指,没说话。
梁熠又说:「烧戏园子、堵你做角儿的路,我都认,没话说。因为我不想你出去做这种卖笑的行当,你要金银珠宝,你要豪宅大院,你找我要啊,不必问别的男人讨。」
他声音都有点儿碎,哽了一会儿,才黯然道:「可是你不信我,你一直不曾真的信任我。我以为可以用时间证明为你盘算的每一步,但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条纹被子洇湿了一小块,像雪地里落寞的枯树枝。
我拿手背胡乱擦眼泪,他的脸在朦胧一层泪光里模糊不清,我说:「你要我怎么信你呢?我不敢再信你了啊。哪怕你今天说的都是真话,但梁熠,你扪心自问,你从前的行径到底值不值得我给你时间?」
我颓然躺下,鼻端再闻不见细腻的花香,只有满心的苦涩,快要将我淹没。
「我不觉得你虚情假意,但我也不觉得你做的是对的,」我看着吊针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注入我身体,缓慢开口,「如果你真的爱护我尊重我,那你就不该用强取豪夺的方式逼迫我回到你的身边。同样的,如果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你的附庸,那你就应该把你的计划告诉我,让我以一个知情者的身份配合你完成这一出戏。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我不是故作柔情,也不是尖刻挑衅,我心平气和地把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列出来,也透过这种罗列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梁熠俯身过来,拿手帕为我擦眼泪,他的眼圈也有点儿红,低声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事事和你讲明。」
堂堂梁督军,一言九鼎的人物,素来杀伐决断只在一念之间的人,居然红了眼眶。
平心而论,他有错,但我也未必完美。
如他所言,倘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一个无忧无虑没那么多防备的单纯姑娘,事情也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但我已经长成了如今城府深、心防重的云卿,而他依旧是看重结果高于过程的梁督军,这样的我们,纵然因为过往的青葱岁月而再一次走到了一起,但,我们还能一起走多久呢?
我避开他为我拭泪的手,良久,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你要的是征伐,要的是天下;但我要的,是尊重,是自立。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他的手顿在半空。
我躺下,把被子掖好,侧躺着将背对向他,平静道:「请回吧。」
他站在原地,西斜的阳光透过窗子,将他萧瑟的身影投在柔软被子上。
我盯着这一道孤长的影子,怔怔落下眼泪。
梁熠说:「云卿,你太过固执,你总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从不肯给事情以转圜的余地。」
他的语气已然渐渐坚硬,方才的那一滩柔情,都冰封成了锋利的棱角。
此时此刻,他又变成了那个说一不二的梁督军。
梁熠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我,语气冷硬:「你最好再想想,你我之间,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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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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