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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我有些恍惚。
在此之前,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他是个清秀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眼下,近十年光景,他已经是个大理寺卿,周身的气度都不一般了,让我很难将他与记忆中的文弱书生重叠起来。
陈容见到我也不太敢认,抿了口茶,斟酌许久才叹息般道:「你长大了,鱼儿。」
说老实话,这些年我对他有怨恨,尤其是在陈姐姐出嫁后他上京赶考,除了回镇上一次把家里人接过去,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便下意识地认为陈姐姐的死他有一半责任。
然而他这么感慨了一句,我就回想起黄昏时我在河中玩,他们二人坐在河岸旁,林间偶有鸟声传来,被风吹散如情人呢喃。
怨恨什么呢?怎么怪,也怪不到他头上。毕竟他高中回来,陈姐姐已经一缕香魂不在。
陈姐姐曾与我说,她是自愿嫁过去的,因为她的两个弟弟需要念书。
我爹与我说,这不是自愿,这是被迫,她自欺欺人是自愿。
而陈容现在与我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那时我家中一贫如洗,什么也给不了她。她劝我不要耽于男女情爱,该当进京赶考,一展胸中抱负。」陈容对我笑了笑,带着几分摸不着的落寞,「我总想着快些考完快些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我手中捏着那把同心锁,上面的「梅」已经有些被磨平,可以想见它被主人握在手心摩挲了多少遍,又听了多少遍叹息。
「其实鱼儿,你小时候我就怀疑过你是不是女儿身,后来想想,你这么喜欢学医,就算是女扮男装也是自有苦衷。镇上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只是想来劝你不必挂怀。小镇子,大部分人都还是善良的。秀梅也喜欢治病救人,但她的人生自己做不了主;你不一样,你比她幸运,你有一个好父亲。江大夫大概一直没和你说过,生下你之前他在京城行医,名头响亮,后来厌烦城里的一些风气,才来了陈家镇。我也是进了京城才打探到这些事,现在大概明白了江大夫为何要让你如此生活。如果在京城,你怕是会难以立足,但这里不一样,你可以稍微大胆放心地做想做的事。」
我爹确实没和我说过,他只会偶尔叹息这世道对女子不公,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必苦苦学做男子。他对我心中有愧,只是一直未说。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不怨他。
我有些说不出话,陈容也不恼,喝了口茶又继续,「好像有些过于伤感了。我再与你说一说那日的事。」
那便是楚念巧与陈查的事了。
楚念巧幼年父母双亡,打小被养在五王爷膝下,耳濡目染,形成了扭曲的性子。不光私设青楼的窝点,平日对身边人也是恶语相加偶尔还会施以暴行。因而有个婢女对其心怀不满,与陈查做了交易,使她一路沦落至如今的模样。那个婢女也算是个传奇,会易容,鸠占鹊巢,顺便还把青楼的窝点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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