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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爸放弃了主业

就这样，到了我10岁的时候，已经上六年级的沈砚很累。

因为他除了偶尔去学校外，还要“兼职”做我爸的赚钱工具。

每次谈好价格，我爸都兴冲冲地把沈砚带出去，然后满意地数着钱回来。

我每次都会在门口守着，希望沈砚像他许诺的那样，不会走。

沈砚显然很聪明也很狡黠，每每都能从人贩子手里逃回来，虽然每次都把自己搞得很糟糕。

他真的没有离开我。

我爸靠着卖沈砚，而后悄悄在某个地方接应他，如此循环，捞了一大笔钱。慢慢的，这成了我爸的主业。他不停地带沈砚去偏远的村落，找客户渠道，甚至还为此辞掉了好不容易保住的工作。

那时的我，已经知道我爸是在干坏事，但是我无法阻止他，我害怕他一怒之下就真的把沈砚卖了。

不过有一点好处是，他对我和沈砚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伙食水平也提高了，最重要的是不会非打即骂。

这对于我们来说，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这结果是靠沈砚的这种遭遇才换来，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晚熄灯后，沈砚照常爬到我的床上来，因为对面房间王阿姨的惨叫又响了起来。

我们头对着头抵着，沈砚温热的手捂住我的耳朵。

黑暗中，我看到如黑珍珠一般亮亮的眸子，十分安心。

沈砚还是话不多，也许他是个行动派吧。

我时常想，如果沈砚能愿意和我分享一些他的苦楚，也许我就能知道多一点他的心情。

只是他从来都不说，即使灰头土脸地回来，洗漱完，就马上恢复常态，俨然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沈砚会私下叮嘱我多吃点肉。

仅有一次，他分了一个苹果之后，我们坐在房子外面的石头长条凳上时，他才微微透露出情绪。

他啃了一口苹果，看着屋檐一角的明月，淡淡说道，“这是该我们的，以后给你吃，就多吃点，否则也是一场空。”

这大概是我记忆里，沈砚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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