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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问道:“啥事你说。”
许福星前前后后去村里转过好几次了,发现这里的人喜欢把鸡毛鸭毛埋在土里当肥料。
“大嫂,咱们村人除了过年,什么时候杀鸡杀鸭最多?”
“自然是过大节和家里办大事时啊。”冯氏收拾收拾准备出去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就想了解一下。”许福星又问:“咱村每家每户都养鸭吗?”
“不养哪来的银子买?走了走了,没绒花簪了,咱们得去帮忙施肥。”
“好,我换身衣裳就来。”
肥料是草木灰和牛糞鸡屎鸭屎晒干后混合成的,味重且脏,许福星换了件从许家穿来的衣裳。
肥料已经被高照用马拉到田里,她和冯氏来到田里时母子俩已经施了有一亩田了。
许福星看着穿梭在稻田里的高照,突然想起他狠揍赌徒的情景。
那时的他像个杀人狂,让人见了心惊胆颤。现在的他即便挽着裤腿,挥洒着手里的肥料,那种狂野和不羁的性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安心种田的年青人。
“难得看见小叔下田,还真有点不习惯。”冯氏见了哈哈大笑。
许福星朝田里忙活的人喊道:“娘、三哥,给你们带了水,先喝点解解渴。”
高照抬头瞅了她一眼,又继续干活。
冯氏从肥堆里装了一篮子肥料,道:“小叔要么不干活,干起活来比他两个哥哥都利索。瞅瞅,才来了一会功夫就差不多把活儿都干完了。”
婆母刘氏接话:“这小子就是懒,要不懒咱们可以去地主家多赁几亩地来种,这样收成也多。”
高照懒得理她们,把粪篮里的肥施完,走回田埂。
许福星见他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头上的汗水像被雨淋过一样。
“给碗水。”高照瞅了她一眼,用短褐衣摆抹了把脸。
许福星暗自翻白眼,心想自己没手吗?
“三哥辛苦了,三哥请喝茶。”
高照见她献媚样,嘴角微微一颤。
拎起刚装好的肥料正要往田里去。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同时眼前还出现一只空碗。
“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喂马去!”
许福星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家拎着肥料又下田了。
“这小子,还挺会体谅人的。”刘氏笑眯眯的看着儿子,“福星,你就别下田了,帮他喂马去吧。”
“知道了娘。”
许福星本来就不喜欢肥料的味道,呛鼻不说,抓在手里感觉怪怪地。
冯氏见状,打趣道:“娘,咱家三兄弟里头,孩子爹看着有兄长的架势,其实最没主见,二叔痛老婆娘孩子出名,小叔吧,表面冷冰冰不爱搭理人,嘴还毒,其实比谁都暖心和孝顺。”
刘氏觉得冯氏分析的还挺到位的,不过这让人不省心的儿子也就只对自家人才这样。对待外人可是另一副面孔。
“别说话了,赶紧把活干了,下晌还得帮忙整理后山的荒地。”
冯氏咧嘴一笑,“娘,有小叔在,还能有干不完的活?明日我和福星要去县城,娘您看看有啥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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